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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裡對間而設的牢房裡都有設木製床、椅、桌、櫃,較為整潔,關押的人並不多,有的房間還是空的。
得了提點,我的心恨不得立馬就飛到冬辰身邊,腳下步子更快了,身形一轉,只數步,就到了那統領所指的牢舍。我衝上去,雙手握住精鐵所造的柵欄,用力至指節都變白了,眼見他那我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溫柔背影,側身臥在木床上,思及三日後他就將赴刑場被處以極刑,早就蓄滿眼眶的淚水決堤而下,似江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好半天哽咽,才溫情地喚道:“冬辰!”
聞聲,他迅速翻騰下床,那姿勢即使是身在牢房,也顯得無與倫比地優雅。“點點,你怎麼來了?”
未語,淚已千行,我凝視著他深黑的眼眸,那是我最愛的桃花眼,他仍是擔心我多過對他自己的擔心,仍是那樣多情思戀的樣子,偏又文質彬彬得讓人忘記他是焰國獨一無二的男子。
“高成,這是怎麼回事?”得不到我的回答,他轉而問一旁扶住我的高成。
“太傅大人,奴才……”
“冬辰,你告訴我你沒有以假兵符調兵,對不對?那是風將軍自願的對不對?”我要聽到他親口對我說實話。雙手從柵欄裡伸出去,想要牽他的手,他的手卻停在永遠與我差一點距離之處,我無論如何也夠不著,哀傷泛肆開來。
“點點,你的臉色很差!你怎麼這個時候來天牢?十月夜冷,還有你的手……曉芙、曉荷沒有按時為你塗消痕的春肌玉露膏嗎?”他總是擔心著我,擔心著我的一切,然而他為什麼選擇承認以假兵符調兵之事?
“是娘娘她一定要來看您,奴才攔不住呀!而且昨個兒下午,娘娘聽說太傅大人被關押至天牢,當場吐血昏迷……”
冬辰的臉已然變了顏色,我瞪了高成兩眼,他馬上乖乖閉嘴不言,我又朝他吩咐道:“高成,去叫錦衣衛統領來開鎖!”
高成馬上領命去了!少了他的攙扶,我腳下突然軟了軟,好在抓住欄杆,沒有歪倒下去。看得冬辰一把就捉住了我的雙手,兩手兩觸,溫暖如春,心疼至極地道:“點點,你何苦要來?我身為太傅,匡扶太子登基職責所在。當初我與你同去焰月營,無法調兵,後又從靖王的信使處得知太后與施相的陰謀,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其實早在我受皇上密令前往江州時我就命人造好了假兵符,及存在四少的梅苑。”
“可是,你是為烈焰明才這麼做,就算如此,你也不該一個人獨自承擔後果!”原來他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在他赴湯蹈火地同時,早就準備承受這樣的結果;可是我呢?“你捨得下我嗎?難道你的心裡只有家國天下,沒有兒女情長?難道你所說的陪我遊山玩水、一世逍遙的話都是假的嗎?冬辰,我不要你這樣,我不要……”他不知道我的心痛了,他不知道我依賴他,他不知道我可以為他勇敢,那麼我要怎麼辦才可以挽回這一切?
“那本就是我身為太傅的職責,焰國的律法不可以因我而改變,否則一國朝綱豈不是變為兒戲?”認真的眼神,始終掛在唇邊溫馨的笑,他是那樣美好,卻為何總是遙不可及?
“可還是我呢?冬辰?你想過我嗎?沒有你,我怎麼辦?”我哭訴著,也許這一輩子的傷心都將在這座標誌著死亡卻並不可怕的天牢耗盡,但是他可曾為我想過?他怎麼可以在進駐我心扉之後,這樣輕鬆地離去?他怎麼可以選擇與我背道而馳?
“我一生中唯一遺憾的事,就是無法實現我對你的承諾!”他的手掌穿過冰冷的鐵柵欄,滑過我的臉頰,輕輕地拂去不住滑落的淚珠兒,那抹掩藏在他眼底的痛色稍縱即逝,臉上仍是笑,燦若桃花的笑,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那該是如何的悲傷。“別哭,點點!你已經在我這裡了,永遠在我這裡。”他用另一隻手指著他心臟處,淡淡的話語,濃濃的深情。
“我拒絕遺憾!如果你不能實現諾言,那就讓我去實現。”我是為你穿越而來呀,你不知道嗎?我不會讓你選擇你所選擇的結局,因為那根本就不該由你去承受。
“皇后娘娘!”高成出聲道,顯然與那個錦衣衛統領已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
“不用開門了!你帶我去御書房,我要見烈焰明。”那個高座在帝位之上的人,他應該為這件事負上一大半責任。
“點點,不用去了。九卿共議的決定,就是皇上也無法改變!”他細語勸說於我,好像一個置身事外的人,表情那麼淡定,不像一個被判死刑的人該有的。
“我不會讓你死!一定不會。”我曾因為他而勇敢,為保命而拼命反抗錦衣衛,為救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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