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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說,病房裡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和哀傷之中。段輕哲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場打擾人家,於是便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他在外面的走廊裡慢慢地踱著步,還給白忻卉的弟弟白梓楓打了個電話,彙報了一下他姐姐的行蹤。
白梓楓在電話那頭溫和地笑道:“姐夫,麻煩你了。我姐她你多照顧一點,受累啊。”
他那一聲“姐夫”叫得極為自然,像是完全不記得段輕哲和他姐姐離婚的事情。事實上這一年多以來,他們白家還真沒意識到段輕哲已經不是他們的女婿了。他和以往並沒什麼兩樣,逢年過節的時候總會來家裡坐一坐,陪老人說說話。遇到麻煩事情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他通常很快就能解決。
他們有時候甚至有一種錯覺,覺得女兒不過是去外國進修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學會和以前一樣,跟女婿出雙入對,形影不離。
段輕哲也沒糾正白梓楓的那個稱呼,又聊了幾句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他倚在走廊的窗戶邊,遙遙地盯著不遠處的病房大門,抿著唇默然不語。那種優雅恬靜的做派,搞得好幾個路過的小護士春心蕩漾,一個勁兒地拿眼神瞟他,想要多看幾眼。
白忻卉不知道自己的前夫正在外面接受不少女性目光的注視與讚歎,她留在病房裡陪著父母說話,先是問了問父親的情況,又聊了些她在美國的生活。白部長一直嗚嗚咽咽說不清楚話,臉上卻很努力地顯出笑意來。
說了一會兒後,部長夫人突然抬頭道:“忻卉,你回來後就別回美國去了吧。家裡最近事情太多,你弟弟又是個性子太溫和的人,有時候媽一個人,有些照顧不過來。你爸他也想你,經常晚上睡不好,跟我說夢到你……”
“媽,我知道了,我不回去了,我會留在北京的。”白忻卉打斷了母親的話,笑著保證道,“我準備重操舊業,找個記者的工作噹噹。一開始錢可能不會太多,不過慢慢應該會好起來的。”
“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家裡的這點家當,夠你們姐弟兩個過一輩子了。只是你弟弟還沒成家,你呢又跟輕哲……唉。”
這最後一聲重重的嘆息,簡直在無形中給了巨大的壓力。以至於白忻卉當場有一種撞牆而死的衝動。她這個婚離的,還真是沒一個人支援她。也許只有前夫的那個白蓮花前女友,才會覺得歡欣鼓舞吧。
想到這個,她突然有些恍神。剛才一心只想著父親的事情,倒忘了留意段輕哲的手上有沒有戴結婚戒指。她在國外的時候就總在想,段輕哲會不會前腳剛跟自己離婚,後腳就跟前女友結婚去了。這個男人,到底是她拋棄的,是她不要的,卻也是她深深愛過的。說完全不在意那是騙人的。
一想到這個男人從此將要屬於另一個女人,她就會難過地瘋狂想吃東西。這樣的情緒一直困擾了她很久,以至於她在剛去美國時的前半年,體重一直處在一個危險的訊號下。要不是美國女人多肥胖,她那身材大概連她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值得慶幸的是,後面那半年裡,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飲食也恢復了規律,加上課業繁重,她總算又瘦到了原來的水平線下。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偏瘦的跡象。她吃得並不太少,體重卻一直在降,搞得她精神緊張,生怕自己是得了厭食症。
都說離婚對女人來說是很傷的一件事情,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
那天她本來想要留下來陪床的,卻被媽媽給趕了回去。說她在飛機上累了一天,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晚上的時候她弟弟會過來陪著,不用她操心。
其實就算他們家的人一個都不來,也沒什麼問題。這醫院裡什麼陪護都有,人手多得要命。更何況他們白家保姆管家一大堆的,想找個人照顧白部長是太容易了。雖然圈子裡對他退下來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但該有的待遇還是一點都不差的。
他說到底,也是有段家的關係在的,即便女兒和他家兒子離婚了,兩位老人之間多年的情誼還是在的。不可能出現樹倒獼猴散的情況。最多就是沒以前那麼高高在上了,金錢方面還是不會吃虧的。
但他們家裡人的感情比起其他家庭,顯然要和睦得多。白部長中風送醫這些天來,夫人幾乎是天天陪在左右的。實在頂不住了才讓兒子來替她一晚上。她知道自己就算回去睡覺了,也不可能睡得踏實。眼睛一閉上,眼前就總出現丈夫的臉在那裡晃啊晃。女兒的、兒子的身影也總是一一閃過,想起以前一家四口快樂的生活,她就很怕一睜開眼,這種快樂就會突然破碎。
白忻卉有些不捨得媽媽這般操勞,卻拗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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