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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比布羅斯,然後再進入赫梯境內。
是夜,由於不習慣海上的顛簸,奧利和卡魯伊早早回船艙歇息去了,而船底層的船員也只留守了兩人負責掌舵,其餘的也都回船艙休息以便明早交**。這艘有些陳舊但還算堅固的商船像是在黑夜裡漂浮的幽靈船,顯得格外的安靜。
甲板上本不該有人,除了零星散落的馬繩和行船用具之外,此刻卻站立著一個女人,她迎著風,似乎在思考什麼,飄揚的銀髮在月光下泛出迷人的色澤,整個背影都好像是被銀色的光芒包圍,宛若降臨人間的女神。因水色深暗、多風暴而得名的黑海,今晚也出奇的平靜無波,像一面巨大的鏡子將高掛在天際的明月倒映在海面上,一時間,彷彿天地間有著兩輪明月,互相交輝,美不勝收。
這樣美麗的夜晚,卻絲毫沒有讓她驚歎,反而一臉陰鬱,像是看到了最不可饒恕的事情,她扭曲的臉孔上,那雙璀璨的紫眸裡滿是厭惡。倏地,她抬手一揮,寂靜無波的海面上立時湧起一襲波浪,向海裡的明月翻去。
她看著被海浪撕裂的粉碎的模糊月影,眼裡流露出來的是一種暢快,但當她不經意地看到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那張美麗的臉孔時,握著船欄的手捏得死緊,眼裡的暢快被一股恨意取代,恨得深入骨髓。
海浪又起,瞬間就將水中那張萬千風華的臉孔攪弄得四分五裂。水花四濺,溼了她白色的長裙,她卻不以為意,只見她眼裡的恨意愈發的濃厚,讓她像一個復仇的魔女,猙獰而恐怖。
“王妃……”寂靜的夜,空氣裡乍然響起一個女聲。
她像是早已料到,臉上瞬時恢復了平靜,“他回去了?”她直視著前方的海面問道。
“是!”
“很好!”她露出笑顏,沒有笑聲,但從她眼裡可以看出那笑容如此猖狂。“依計行事,千萬不能出任何紕漏。”她囑咐著。
“我明白……”雖然看不到人,但說話者似乎帶著某種擔憂。
“你想說什麼?”顯然她已經察覺到了。
“王妃,您這樣貿然去赫梯,萬一被發現了,我是說……”說話者頓了頓,靜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王妃,現在的您並不是暴風雨神的對手。”
“你認為他會識破?”
“不,只是……屬下擔心您的安危。”
“你放心,現在的暴風雨神還沒有完全覺醒,他根本無從辨別我的身份。”她說得很自信,但眉宇間卻有著和語氣不協調的嘲諷。
“可是……”顯然對方仍有顧慮。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她有些不悅地瞪向某個方向。
“是。”
她揮了揮手,“回去吧。”
“是,請王妃自己小心。”
剛說完,輕拂的晚風瞬間劇烈地颳起一陣狂風,吹得海水激盪地揚起波浪,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又恢復了原有的安寧。
她依然站在甲板上,但表情已沒有了先前的猙獰,回想著剛才的對話,抬起頭,憎恨地看著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月亮。
“你以為我永遠都是你的替代品嗎?”握緊拳,她說得咬牙切齒。“不,我不是,我不是你的替代品,再也不是了。”
從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因為,她擁有了“她”的另一半。
而她更無法忘記當年自己所受的痛與恨。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在那遙遠的,神的時代……希臘眾神中,如果說風流,任誰都比不上宙斯大帝,他的風流韻事可是說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說得完。而他的妻子嫉妒女神赫拉,因為他的風流,更是殘害了不少宙斯所看上的女神,其中最悲慘的莫過於泰坦神科俄斯(Coeus)和福柏(Phoebe)的女兒托拉,赫拉對她的怒火從未平息過,甚至下令她不得在任何陽光普照的地方分娩。為了躲避赫拉的狂怒,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托拉只能委曲求全,在見不到任何陽光的地方待產,終日與黑暗為伍,漸漸地她的人格扭曲了,成為能夠連人心都染黑的黑暗女神,而她的恨、她的愁,漸漸傳達給了肚子裡的孩子。或許是上天的憐憫,她產下的孩子,一個是照耀大地的太陽神,另一個則是連黑夜都能照亮的月亮女神。但光明的背後就是黑暗,即便是太陽神阿波羅和月亮女神都屬於光明,但他們畢竟都流著托拉的血液,更是繼承了托拉的黑暗,一種與光明截然相反的第二種人格。
隨著阿波羅和阿爾緹妮斯的長大和神力的增加,這種人格漸漸融入他們的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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