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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外殿的紗幔突兀傳來鏗鏘有力的男聲,她止步朝向聲源。
“卡魯伊,寫封信給拉姆塞斯一世,告訴他關於這次行刺的事情。”
“陛下!”卡魯伊有些吃驚,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做,埃及行派人行刺是不爭的事實,陛下沒有派兵駐紮埃及邊境,反而寫信告知,這不妥啊,像是赫梯怕了他們似的。
“照我的話去做。”薩魯命令道,可能是太語氣太激動了,扯痛了傷口,他抽了一口氣。
站在紗幔後的阿爾緹妮斯急忙掀開紗幔,疾步到他身邊,“我不是要你好好躺著嗎?”她慍怒的瞪著他,小手拉開他身上的披風,審視著傷口。
“你醒了。”他的口氣不似剛才的冷硬,柔和萬分,覆住她溫暖的小手,臉上有著濃濃的眷戀。
“女王陛下。”卡魯伊俯首,對她的敬意一如皇帝,她治理米特的豐功偉績足以使他敬佩萬分,而且她懷有皇嗣,將來的地位必是高貴無比。
“皇帝陛下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卡魯伊將軍,你就按照陛下說的去做吧。”她抽不回被他握住的小手,只好轉首向卡魯伊下逐客令。
卡魯伊點了一下頭,儘管疑惑重重,但皇帝的命令不能違抗,他也只有按令辦事了,他安靜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殿突兀的安靜了下來,坐在椅榻上的薩魯將她擁入懷中,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親密。
從醒來之後,他就明顯感覺到她變了,她不再給他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這讓他欣喜若狂,只是偶爾會從她臉上瞧出一些異樣,不是拒絕,而是,她似乎在煩惱著什麼,他不敢問,也不敢去想,只要她活生生呆在他身邊就好,她昏迷的時候,他悲痛至極,他知道這輩子,他是無法放開了,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灑脫,曾經,他以為能放開她,可是現在,他明白,沒有她在身邊,一切都是枉然,他絕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你不覺得我剛才下的命令,有不妥的地方嗎?”
她柔順地靠在他暖和的懷裡,靠著本能去回應他,嗅著他麝陽的味道,她搖了搖頭,“你認為不是埃及人做的?”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她肯定他的想法和自己的一樣。
他輕笑,“聰明的女人。”他讚歎著,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摩挲著,“說說看,我為何要這麼做。”
“我想,你一定是在信上告訴埃及法老,你抓到了刺客,而且不相信是他所為,然後……”她笑了笑,抬起首,“你想看他是什麼反應。”
他露出比剛才更大的笑容,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痛得臉色一白,她趕忙扶他躺下,好讓傷口展開,減輕他的疼痛,紫眸裡有著心疼和內疚,“別說太多話,雖然你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但腰上的這個傷口,卡布斯說還要些日子。”
他依言躺下,緊抓住她的手卻始終沒放開,等疼痛好些了,他才開口道,“如果真是埃及做得,他們必然會派殺手滅口。”
她坐上榻沿,跟著說道,“如果不是他們做的,埃及法老一定會派和使來。”這用意她清楚,只不過為什麼他似乎篤定不是埃及人做得呢,“你確定不是他們做得嗎?”
他點頭。
“為何?”當時她問得時候,卡布斯氣憤異常,指天罵地的咒罵著埃及,詳細情況她也不是很瞭解,現下聽他說,反而疑惑了。
“當時月亮很亮,即便是晚上可見度也很高,刺客的穿著一看就是埃及人。”他眼中的沉穩與睿智互相輝映著,將他帝王的風采****。
她頷首,有些明白了,“如果埃及真有心想刺殺你,絕對不會穿得那麼顯眼,萬一失敗,那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凝目看著她,“你說的一點也沒錯。”當時他就發現了可疑的地方,只不過她的昏迷令他無暇細想,直到最近,他才可以靜下心來思考這件事。
“那會是誰?”她緊張地問,反手握住他的大手,有些顫抖,她好害怕他又會受傷。
他感覺到了她的擔心,頓時喜上眉梢,但沒有太過表露,仰首看向天花板,“誰知道,除了埃及,赫梯的敵人還有很多。”樹大招風,國家富強會招來更多野心家的覬覦。“所以……”他朝她看去,眸中有繾綣綿長的愛戀,以及灼熱的需要,“我需要一個能和我並肩治理國家的皇妃,這是整個赫梯的需要,更是我的需要。”他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上,讓她感受他的心跳與執著。
她何嘗不想對他吐露心聲,但貝羅斯的警告,她還沒忘記,現在只能忍。
她的默然,在薩魯看來以為她又是在逃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