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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仍是自責不已,如果當時他知道內情的話,絕對不會說。
“你做得很好,非但不該死,我還得好好獎賞你。”腹部的痛依舊,但他並不覺得痛苦,反而有一絲快意。
他示意巴魯尼起來,然後虛弱的撐起身子,靠在枕榻上,噓嘆著,“這世界上想要得到一樣東西,都必須要付出代價,而我的這個代價,在我看來值得。”
“陛下……”他是何等的尊貴,竟未一個女人痴迷至此。
“下去吧,我累了。”薩魯揮手,沒有人可以理解他。
巴魯尼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將話吞回了肚子裡,收拾好醫療用品,默默地退了出去。
薩魯閉上眼睛,撫觸腹部的傷口,這個傷是一個代價,一個留下她的代價,他痛得甘之如飴。
為了得到一個女人,他竟不惜做到如此,就連他自己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就是愛了,愛得如痴如狂。
對他而言,國家、領土、權力、地位,只要打仗就能得到,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向來無往不利,但只有她,獨獨讓他嚐到了失敗的滋味,他想擁有她,迫切而渴望,所以他用了最卑鄙的方法——利用她的弱點。
他是帝王,有野心,有抱負,所以他不打沒把握的仗,他善於利用人的弱點,而她的弱點就是心軟,他在她眼前自殘,目的就是要她為他心軟,而不在恨他。
這是一個賭注,稍有差錯,他就會一名嗚呼,所以他擬定詔書,保她安全,一切一切都是為了她。
無論結果如何,他都無怨無悔。
但,如果他死了,還能再愛她嗎?還能再擁有她嗎?
答案是,不能。他若死了,一切都是空。
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得是一份真真切切的愛。
所以,他向巴魯尼詢問了如何避開致命的部位刺傷自己的辦法,因為他必須活下來,才可以愛她,擁有她。
說他狡詐也好,殘酷也好,甚至是喪心病狂也好。
為了她,一切都無所謂。
他活著,而她留下了,這就是結果,而過程並不重要。
這就是他的本性,也是帝王的本性,掠奪,且不擇手段。
*
池畔的蓮花依然嬌豔,微風吹過水麵,激起陣陣漣漪,阿爾緹妮斯停下腳步,疲累地坐在石階上,以手遮面,片刻後,她視線下移,落在她粉雕玉琢的腳裸上,那裡已經沒有了束縛她自由的黃金鍊了,但她卻依然無法離開。
一次又一次,她從血腥的夢中轉醒,冷汗淋漓,驚恐萬分,但更多的是夢中那慘烈的人影而心痛不已。
她又害了他一次!
將臉枕在膝蓋上,她靜靜在午後陽光下沉思。
負責守衛寢殿的奧利,靜悄悄地來到她身邊,看著手裡水潤的葡萄,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喚她,但退卻了,回身打算離開,他不敢面對她,害怕他眼裡的憤恨。
“奧利!”聽到腳步聲,她回頭。
一聲輕喚,他猝然的停住腳步,回首看她,以為會看到憎恨、怨懟的眼神,但什麼都沒有。
“你的傷好了嗎?”她問。
“差不多了!”他答道。
半個月的時間並不算短,但其間他們並沒有面對面的交談過,總是擦身而過,或是忙於皇帝的救治而無暇接觸,他背上的傷已經結痂了,交錯橫豎的醜陋鞭痕時刻提醒著他的背叛,對她的背叛,以及對皇帝的背叛皆有之,塔卡的冷嘲熱諷、卡布斯的冷眼相對,伊斯怨懟的眼神,也時刻提醒著,他是個叛徒。
“請您原諒陛下。”他移開視線盯著地面開口道,捧著葡萄的手顫抖著,他知道她在為陛下的事而困擾著。
她眼睛閃過一抹詫異,“為什麼不說,讓我原諒你。”
他突然單膝下跪,“我不值得您寬恕。”他背叛了她的信任。
他的眼裡有愧疚,也有痛楚,他不再是往日天真無邪的奧利了,現在的他是赫梯的弓兵隊隊長,一個軍人,一個聽命於皇帝的軍官。
“起來!”她蹙起娥眉,眼神裡沒有責怪的意思,“我並不恨你。”
他聽聞,心中無限澎湃,但陽光下她毫無生氣的模樣讓他的心又跌回了谷底。
突然,她輕笑出聲,笑意沒有到達眼睛,只是淡淡地扯起嘴角,她望著偶爾飛過的鳥群,羨慕它們可以如此自由的翱翔,而她卻被無形枷鎖困住了。
“現在的我是一隻被囚的鳥兒,而你的皇帝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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