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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這無人理睬的老鰥夫懂得什麼,十幾天還不夠麼?這診斷總不是假的。”就是假的,在陳知縣那裡也會成真的。難怪李佑一開始就要求驅散觀眾,只留幾人在堂上。
“這是通姦!”崔監生忍不住叫道,事態超出了他的預料範圍,再也淡定不住了。他在這行也混了幾年,深知自己沒這個能耐去推翻李佑那證據,情急之下喊出了通姦。不過回想國朝律例,貌似沒有對通姦罪有具體懲治條文,全看斷案老爺自由裁量……
陳知縣會偏向誰顯而易見的,對這點裝了糊塗。即便真算是姦情,但理論上關小姐又不是有夫之婦,實在沒有追究的必要。
李佑懶得再與崔監生費口舌,上前對陳知縣說:“前有人心向背,後有天理人倫,足可抵得其父亂命,本朝可是有以母隨子的慣例。請縣尊判下。”
陳知縣道:“昔年太祖高皇帝曾問諸公,妾生子顯貴可受封否?答曰,夫君顯貴正妻可封,妾室不可封,但妾室生子若顯貴,當母憑子貴,因子受封,以全天倫。此事遂成國朝常例,本案可援照此法,雖有有父命在先,女兒卻又有孕在身,二者相較,禮法雖重,但豈能重於倫常大道,教骨肉天倫不得聚合?當以母隨子,判與李家。”
判詞一出,板上釘釘,李佑冷笑幾聲,又對陳知縣道:“崔監生串通女父,謀奪他人妾室,涉及西水鎮,我巡檢司要偵緝此案,還請縣尊允下!”
那邊崔監生見輸了官司,正咬牙切齒,聽見李佑這話,連忙道:“吾乃國子監監生,只能受國子監處分。”
陳知縣制止了李佑的公然報復,“原告倒也有理有據,況有父命在先,並非完全誣告,李巡檢不要蓄意報復!此案已畢,退堂!”在陳大老爺看來,李佑這次平白佔了良家女兒做妾,他自己也不是很乾淨罷,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
崔監生的怨念先不提,卻說那關員外這兩日為了告官的事情擔驚受怕,畢竟有把柄在李佑手中,但心懷救女的大信念,倒也咬牙硬挺。況且崔監生信誓旦旦說打官司沒有問題。
可是今日見這李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竟然生生把官司贏去了。希望愈大失望愈大,叫關員外頓時感到萬分沮喪。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父親要不回自己的女兒?
殊不知李佑恨他比恨崔監生更甚,這老東西被豬油蒙了心,也不知鑽了什麼牛角尖一門心思要把女兒帶回去,嫁給崔監生這樣計程車林敗類,難道堂堂一個年輕英俊李巡檢還比不上快四十的老鰥夫嗎?
關員外抓住崔監生袖子道:“這可怎麼辦?”
崔監生見事不可為,哪還管他,甩手不理,出了衙門。
李佑倒也沒有阻攔。一個在縣裡沒多少根基的回鄉窮監生不值一提,但要報復還是再等幾天風聲過去罷。畢竟這傢伙怎麼說也是在讀書人圈子裡混的,自己長久在本地做官,總要講究些名聲體面。
又見關員外踉蹌著也要往外走,這個可是不能放了。李佑便上前揪住便宜老丈人的領口道:“關老員外勿走,你我還有些事情要了結。”
關員外回頭怒視李佑道:“你還要幹什麼!”
“老東西先閉嘴!吃裡扒外還有臉說話。”李佑毫不客氣喝斥道,又對黃師爺說:“既然縣尊判了,一事不煩二主,請老先生執筆做中寫個婚契,不然以後總名不正言不順。”
黃師爺寫完,李佑掃了兩眼道:“少了一句話,以關家絲行鋪子為嫁妝。”
關員外氣的吼道:“你太無恥!”就算沒有代管官營生絲總賬房的事情,關家絲行鋪子一年也有二三百兩銀子的盈利,如今李佑輕輕一句話便要拿走,實在可惡。
李佑冷聲道:“老員外可以不籤,大不了將你家產罰沒入官。哦,別忘了你女兒還在我家。”他先前拿著父親威脅女兒,現在又拿著女兒威脅父親……
關員外手指李佑直哆嗦,片刻無言。最終被強按著簽下了婚契,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李佑無奈對黃師爺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這老丈人至今猶不醒悟,真是可恨。”
黃師爺對此表示無語。
離開縣衙李佑回了家,找到關姨娘道:“官司贏了。還和你父親簽了婚契,絲行都作為嫁妝過來。我想以後便記在你名下罷。”
夫君能打贏官司不令關繡繡意外,若這點本事都沒有就不配當她的夫君了,但她對父親肯將絲行作嫁妝很是驚訝,不禁問道:“父親怎會如此?”
李佑不加掩飾的說:“你那父親實在不是個像樣的人才,關家絲行如今是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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