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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席,入席!”便叫李佑坐在自己隔壁席位。
李佑暗暗意外,趙大官人真是有夠熱情,他李佑何德何能可以佔著如此靠近主人的位置?又一想,趙大官人似乎本就是個不拘禮的性子,便安然了。
想歸想,李佑先扶案席地坐下,才得了空環顧四周,細數連自己共有主客十二人。另有包括姚興兒在內的女姬六人,坐在一旁,環肥燕瘦各有妍色,其中有兩三個似乎看著眼熟。
他心裡納罕,趙大官人不會如此摳門罷,才找了這麼幾個佐酒的,怎麼夠客人們分的。但很快就明白了,有幾個僕役搬了大肚大口細頸投壺上來,置於遠處。趙大官人定了規則,每人十箭,中壺多者按順序選姬陪酒。
李佑發現,要出風頭是不可能了。果然一圈人投下來,從未玩過投壺的他十投零中,撲街撲到家了。
花花老公子趙大官人豪奪第一,先選了美人伴酒,又看看旁邊孤單單的李探花得意大笑,世間果然是沒有全才的。隨後他宣佈了今夜的主題,“今夜便以美人為籌,賞月間席上諸戲都以奪美為題。”
隨即舉行擊鼓傳花之戲,主人也定下了規則。花只在沒有女子佐酒的六個人中傳遞。誰接到了花,要麼自罰五杯,要麼看中了哪個美人,出句刁難她所陪的人,範圍不得超出四書五經。難住對方就奪美而歸,被對方答上來便加倍自罰十杯。
規則一出,惹得一陣子歡呼,互相爭風總是有趣無比的,這幫人都是花叢老手,自然不怕熱鬧。
但李佑聽到規則便呆住了,四書五經這個東西……他上輩子的學業專攻明清文學詩詞不通經義,即便偶有涉獵,和這些古代文人士子比起來相差的何止一點半點。哪怕在場這些人平日放蕩風流,對經義不是那麼上心,也必定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對這個狀況李佑不禁感到頭疼。月明之夜,美景當前,大家不吟詩作詞賞花把妹,最起碼對個對聯,比個偶句妙語之類的也行,搞什麼四書五經……和想象的全不一樣,根本不是可以叫自己裝出名聲的場合,早知道是這樣便藉故不來了。
此時也只能祈禱上天叫那團花別停在自己手裡,免得出醜。
另外更令李佑擔心的是,他開場就先聲奪人裝了一把,惹得人人注目,把自己變成了焦點。可之後投壺已經撲了街,若下面再接二連三的撲街,那豈不是成了反效果?別最後弄出一個故弄玄虛虛有其表表面光鮮鮮廉寡恥恥於為伍五月飛霜的名聲……
越想越後悔的要死,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低調為人哪,悄悄在人堆裡混吃混喝也比這樣騎虎難下的處境好。
正胡思亂想間,鼓聲忽然停住了,小李先生漠然注視雙手片刻,好鮮豔的花兒,奈何在吾手中。默默端起酒杯,自斟自飲連喝五杯,他哪有本事靠四書五經去刁難人,不要自取其辱了,老實罰酒罷。
繼續,轉過幾圈,已經見有一人成功奪美而歸,便是那賀慎之。之後鼓聲再停時,小李先生又是默默端起酒杯,又是自斟自飲五杯。
不經意間眼角卻瞥見了鄰席趙大官人志得意滿的對他笑嘻嘻,腦子忽然閃過黃師爺說過的一句話:“趙賢弟是很好說話、沒什麼脾氣的人,但有個毛病是喜歡以捉弄人為樂。”又想起黃師爺年輕時在船上的遭遇……
李佑恍然大悟,真相便呼之欲出,這必然都是趙大官人在搗鬼!什麼投壺,什麼四書五經,死活就是不以詩詞出題,趙大官人是知道他一些底細的,所以才如此有針對性,還熱情的拉他相鄰而坐方便看熱鬧。不會是因為上次行酒令叫趙良禮吃癟的原因罷?
轉眼花到鼓停又是第三次了,李佑依舊是默默的自斟自飲五杯,這趙大官人連擊鼓手都吩咐好了,專門叫他窘迫的……
“且住!”趙大官人並非良心發現的叫停了擊鼓,偏頭對李佑道:“探花先生以風流著稱,今夜為何不去奪美?難道這些美人都讓你提不起興致?其中有三個是你贈過詩詞的,心裡可都惦念著你呢,這樣涼薄無情未免叫美人傷懷了。”
你明知故問……李佑面無表情,猶自撐著架子不倒。此時又有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嬌嗔道:“那夜蒙李先生賜下詞名,春宵一度醒後不見。恰又於今夜相逢,奈何李先生視奴家為敝帚而不顧,無動於衷乎?”
席間眾人便一齊注目李佑,都覺得這李探花今晚很是名不符實,呆板得很,哪有點傳聞中的風流多情遊戲花間的樣子。
說話的這個女人好像叫玉玲瓏?你說的簡直太好了!轉機終於出現,李佑強壓滿懷欣喜,很平淡的緩緩答道:“相逢何必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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