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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咋舌,原以為這個金百萬每年打賞到縣衙的銀子不過三千而已。現在看來,金百萬每年要先領了鹽引賠上六七千兩,才能換來三千銷售額,並按照鹽法程式繳納給縣衙。六七千兩毫不在意的說扔就扔,真是有錢人啊。
當然,不要以為金百萬是大善人,他只不過是拿出點銀子交結官府而己。或者說還有什麼別的利益,李估就能猜出好幾種。比如江都縣巡役搜查過境si鹽時,可以對金家的船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念頭轉了幾轉李縣尊裝楞充傻道:“什麼高抬貴手?”
蠢成這樣,知縣到底怎麼當上的?齊大掌櫃再一次質疑。但也只能趴在地上提醒道:“所言自然是孟典史的事情。”“鹽課此事與他有關係?”
“有的,孟典史出力不小,不然連這三千兩鹽課都沒有。”問到這裡李縣尊便住了嘴,對旁邊書案上的崔真非點點頭。崔師爺便拿著紙箋起身,伸到齊大掌櫃眼前“你且看看這都是你所口述的罷?”
齊大掌櫃隨便一閱,果然都是他方才所講內容,只是不曉得李縣尊記錄這些作甚?
崔師爺督促道:“若無疑問,就請畫押。”
聽見“畫押”兩字齊大掌櫃終於感到不對勁。他也許畫過很多,但從來沒有在衙門公堂上趴著畫押過,怎麼看這也是犯人所為啊。
“畫不畫都可反正堂內如此多人,都是耳聽目明之輩,均能為證。”公案上傳來縣尊懶洋洋的聲音。
齊大掌櫃徹底糊塗了不曉得縣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砰!”李估再次拍響了驚堂木對階下大掌櫃喝道:“已經查得孟典史勾結豪商、擅亂鹽法、虧空鹽課事狀,而且貼出了告示!看來你也是主動供認不諱的,前後對應,證據確鑿!”
什麼?齊大掌櫃大驚失sè,聽這口氣他真成人犯了?說的好像他跑過來就專門為孟典史的罪名提供人證並自首似的?何苦來哉!
正常情況下,官鹽在江都縣賣不了二三百引只怕連三百兩鹽課都收不上來。
從鹽商角度來說,將江都縣滯銷官鹽認領了再低價賣出去,然後將銷售數額充當鹽課繳納,是為官府做好事。比如金百萬去年賠進去六七千兩本錢,官府便可以得到三千兩鹽課。
本是個兩廂情願皆大歡喜的事情,怎麼到了李縣尊嘴裡,就成了變亂鹽法,擾動官價,虧空鹽課?齊大掌櫃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深刻領悟到了官字兩張嘴的含義。
李大人冷笑道:“你們金家既然認領了五千鹽引,便該足額繳納鹽課五千五百兩!去年只繳納了三千兩,也敢自以為施恩於官府?”說至此,李估抬高了聲調:“人情豈能大於國法!若無本事,便可以不認引!既然認了引,一年卻虧空國家鹽課兩千五百兩,累計幾年,應當不下萬數!爾等其罪難辭,還想巧言狡辯?”齊大掌櫃只覺得有一個大大的“冤”字在眼前閃來閃去,從一開始就落入了陷阱中,自己居然還屢屢小鼻這個年輕的知縣。
這簡直就是四月飛霜啊!還有沒有天理?好像計劃白給別人十兩銀子,但實際只給了一兩,那人就跳出來大罵,你為什麼不給足我十兩?
不過從大明法理上,以金家為代表的鹽商們此事確實不妥當。一是低於引岸官價每引二分的價格出售,這樣一來除了成本高還與賣si鹽有何異?
二是認足了鹽引但不能完課,雖然因為人情緣故可以達到共贏,一般雙方都好說話。但遇到別有用心而不講理的縣尊如李大人這樣的,冠冕堂皇的喊出人情豈能大於國法,便可以捉住痛腳了。
崔監生一邊記錄,一邊暗暗佩服。現在看來,李大人自一開始決定要罷黜孟典史,公告裡寫下了“勾結豪商、擅亂鹽法、虧空鹽課”就相當於挖坑等著金家自己跳。
果然金家只以為那幾句是縣尊為了掩蓋心xiong狹窄而湊的場面話,並沒有在意,一頭將這個罪名主動扣在自己腦門上。
但平白無故折騰金家,李大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m)無彈窗閱讀'
二百九十七章 巡視縣學(求給力月票!)
齊大掌櫃竭力抬頭仰望,目光越過高高在上的公案,落在縣尊那冷峻無情的面孔上。彷彿有看不見mo不著的官威壓制著他,叫他憋悶的不知說什麼好。
自從進了大堂,只不過因為沒磕頭,這個知縣便二話不說就將他打翻在地。別說站著說話了,連跪見都不可得,只能趴在地板上回話,形象更加卑微。齊大掌櫃自認是個體面人,不想學小百姓那樣鬼哭狼嚎的喊冤叫屈,但揮之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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