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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問道:“身體髮膚,皆受之父母。你是何人?因何投水?又為何在承天門外投水?”
躺在地上的老官員睜開雙眼,直愣愣的望著天空,彷彿沒有聽到楊閣老問話。
這時候,宣院院使李佑也上朝來到金水橋,見到落水之人,驚訝的叫道:“你不是盱眙尚老知縣麼!為何在此?”
楊閣老瞥了一眼李佑,吩咐邊上的錦衣衛官軍道:“此地人多口雜,多有不便。將尚大人抬進東朝房問話。”
便有幾人抬著尚知縣穿過承天門,一直進了東朝房。不多時,便有訊息散了出來。
據尚知縣自述,他家境清貧,到了京師後為交際應酬,借了幾兩銀子官債。但他面臨致仕危險,眼瞅著還不起了,並遭到債主逼迫,所以悲苦的很,就在這朝覲日一時想不開投水了。還有,這些債務是從幾家西商錢莊借來的。
這立刻引發了上朝官員議論紛紛,而且作為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政治事故,也在朝會上稟報給了天子。
天子蹙眉問道:“什麼叫官債?他為何借官債?是誰膽敢逼得官員投水?”
群臣眼觀鼻鼻觀心,這些問題,委實不好對天子回答…難道對天子說,這是吾輩官員的遊戲規則,吾輩已經熟視無睹了麼?
“有司徹查!然後奏報。”天子下諭道。歡迎您來 ;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六百四十三章 何苦如此糾結(求月票!)
卻說尚知縣欠了幾家銀錢莊鋪的債務後,在金水橋投河,感到內情蹊蹺的天子下諭去查,這都是題中應有之義。
但有個技術性問題,由誰去查?朝廷部院寺監中,沒有哪個衙門明確是負責處理官員債務問題,或者說是負責管轄銀錢莊鋪事務。
以前也沒有這種先例,天子順嘴說了個“有司”,卻都不知道該是哪一個。徐首輔按照慣例代表大臣出列接旨,不得不問一句:“此事所屬何曹,請聖上示下。”
景和天子垂詢道:“依徐先生所見,此事該屬何曹?”
“當屬刑部。”徐首輔奏對道。他看得出來,這事就是個小渾水,很容易裡外不落好,而且天子明顯對此中規矩不清不楚的,還是讓刑部去查罷。刑部馮尚書是天子親自從浙江巡撫任上簡拔入朝的,出了什麼問題,天子也怨不得別人。
景和天子沒想那麼多,只覺刑部查案理所當然,便准奏道:“可。”至於其他人,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不是什麼國際民生大事,自然沒有反對意見。
馮尚書心中叫苦不迭,這個事並不大,但水太渾,做好了功勞不會有,即便踩一腳泥也很不划算。
糾結之處在於,首先辦事要先摸清上司心思,可現在天子怎麼想的讓人摸不清。因為天子明顯不懂其中門道,隨口說的要查,心裡什麼想法無從猜起,而且有可能隨時變化。
其次。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欠債和逼債之間,誰對誰錯只怕比家務事還難斷。再說官債是個很普遍的現象,自己判了一個,成了判例後只怕要影響到一片。
第 681 章 。
尚知縣肯定是遭到債主強力逼債了。不然不會如此極端。官員借債的很多,但一般不會被強力逼債,如果真遭遇強力逼債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被債主認為失去還債能力。
庸俗的說,就是此人宦海前途無望或者由於各種原因在任上遲遲掙不到錢。這就叫失去還債能力。
估計那尚老知縣乃有功之臣,自以為升職在望,所以照著老傳統借債在京師活動,等升官之後再想法子還債。
但世事難測,天下之事不如意者十之,看尚老知縣那年紀。八成是讓吏部考評為年老致仕了…
那可真是一道晴天霹靂,家境清貧之人徹底退出官場就意味著喪失“還債能力”,借給他錢的債主估計也著急了,所以才會加緊逼債。然後尚老知縣便忍無可忍、不堪其辱,憤而在朝覲天子之日投河自盡。
議論到這裡,眾官員不禁唏噓不已。一個有功勳的官員,卻被潛規矩和商家逼到跳河,不能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物傷其類啊。
李佑出了午門,徑自來到東朝房去看望尚知縣,作為一起戰鬥過的老相識,禮節上“應當”如此。
然而老知縣已經不在了,李佑向當值之人打聽,卻得知尚知縣已經被大學士們下令送回了住處,聽說他住在東城淮泗會館。
李佑嘆道:“尚大人與我算是有過同僚之義,怎能棄之不顧。”隨即又趕到東城,向會館裡夥計問了地方,這才找到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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