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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李佑心裡唸了幾遍後就看出來了,無論是傳話也好,還是攤牌也罷,這兩人必然是受了些託付。
說不定是某些大佬表示服軟了,所以委託他這兩個好友來充當中間人。
六百二十三章 群雄逐鹿!
這酒宴去還是要去的,不能不給兩位好友面子。而且這兩人一個是天下第一五品官員文選司當家人,一個是德高望重的宗室皇親、天子的親信人物。
能請動他們兩個來當說客的,地位也不會太低。李佑暗暗猜測,大概不出內閣那幾個。
三月中下旬之交天氣漸暖,李佑安步當車,按著帖上的時間,在華燈初上時分來到了棋盤街錦繡樓。如今來的次數多了,這裡店家小廝都認得他,直接將他引上了二樓某間臨窗雅閣。
左邦瑞與朱放鶴卻早在裡面等候了,正在喝茶閒聊。李佑連忙抬手見禮道:“竟然勞駕兩位久候,折煞在下了!”那兩人起身還禮道“不妨”,又一起入了座,招呼店家上酒菜。
無論左郎中還是朱放鶴,都和李佑很熟悉,有些話可以直言不諱,不必遮遮掩掩,也不必講大道理。酒過三巡,左大人就對李佑說:“李賢弟,你如今正行走於懸崖邊,稍不小心便要踏空。如此處境,你可覺察得到?”
言外之音,李佑當然聽得出來,知道左郎中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仍明知故問道:“左兄是說在下辦報的事情?”
左郎中道:“你辦了幾天報紙,如今惹得人人自危,固然能讓你暢快一時。但長此以往,對你未見的是好事情。”
李佑大笑幾聲,“左兄覺得,這種局面難道能怪在下麼?”
左大人奇道:“此話怎講?”
李佑放下杯中酒,面上做出憤然之色道:“不謙虛的說一句。在下過往種種,足以當得起勞苦功高四個字!但在剷除權閹之後,卻被朝廷發去國子監管學生,說的難聽些,形同放逐!
即便如此,在下也不敢有所廢弛,仍盡心盡力、絞盡腦汁想出了辦報的法子。誰知才有開頭,某些人又跳出來鳩佔鵲巢的搶功,將在下驅逐出國子監辦報廳。這又算什麼?所以是廟堂諸公有負於我,而不是我有負於朝廷。兩位兄長以為然否?”
左大人與朱先生彼此對視一眼,李佑說的沒錯。他確實是連續兩次遭到排擠。不過此乃宦海常態,沒能本事的只能先忍著,有本事的自然就有各種“不甘寂寞”的表演,從而衍生出很多笑話和趣聞。
想至此,二人皆點頭道:“不錯,賢弟受了虧待。”
李佑言辭有些激烈的說:“想必是有人委託你們與在下面談的罷,具體是誰也不問了!但我的醜話就放在這裡,有的人做得了初一,那就休怪我做那十五了!大家比拼手段分個高低,若某些人遭遇什麼麻煩纏身或者丟了臉面。那也是技不如人、咎由自取、自取其辱,怨不得在下!”
左朱二人當然意會的到,這確實是李佑的抱怨,但不能只當抱怨聽,他同時也是在提出條件。某些人既然想要他李佑消停。就得拿出點誠意來,怎麼把他打發去坐冷板凳的,就怎麼將他請回來。
作為李佑好友,左大人嘆道:“那些人真是何苦來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過你這終非長久之道哪。我不僅僅是來當中人的。其實還是真心勸你一句,適可而止,千萬不要繼續如此了,有些事情,天子能做,你卻不能跟著做。”
大半時間都在一旁靜聽的朱放鶴此時開口道:“賢弟因此而發憤,固然情有可原,但未免有繡衣使者之譏,叫朝臣心有疑慮,所以不能不謹慎行事。”
李佑冷笑道:“廟堂之上多是目光短淺之輩!我此舉也是為了朝廷好,諸公卻渾然不知。須知天子終歸是天子,雖然年幼勢弱,但馭下總會有自己的想法,總要有自己的手段,豈能輕易被臣下所羈絆的?
還是那句老話,堵不如疏!以前的法子是廠衛,比起這個,辦幾張報紙、發幾個批示算什麼。
難道廟堂諸公定要讓天子無計可施,走上重開廠衛的老路才肯罷休?如果廟堂諸公連這點報紙批評都不能接受,那就別做大明的臣子了,不如造反去罷!”
朱部郎驚叫道:“賢弟慎言!”李佑這話,真是說得很深很深了,君臣關係不是可以隨便議論的,不過他細細想了想,發現李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天子總是需要獨立於官僚體系的手段來顯示自己不受約束的君威,比起用東廠錦衣衛,報紙批示已經溫和得多了。
李佑已經將該說的意思都說出來了,便收了聲。朱部郎卻忍不住點評了一句,“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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