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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方的吏部而去。
李佑這次被召入京,是來接受任滿考察並敘用的,負責考察的衙門是吏部和都察院,所以進了京後,須得主動向吏部和都察院報道。叫崔師爺幫忙寫的揭帖,便等於是上輩子的述職報告,主要內容是自陳功績以待勘察。
他新宅距離承天門外的六部不過二里多地,而且還是很好走的大路,比起上次留京住的寓所,真是便利了許多。
吏部大門那裡,還是那副終年不變的門庭若市樣子。如果說朝堂如市場,吏部就是這個市場中最大的商戶。
在地方上具備真正告身的官員難得一見,一個大縣裡可能也就七八個。但在這裡卻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一片葉子打著旋兒落下來,就可能碰到三五個官員。任你是地方青天還是民之父母,到了這裡就是個普通貨物。
但不得不說,即便站在貨物堆裡,李大人依舊醒目亮眼。與三四十歲為主的老傢伙們比起來,如此年輕的正五品不是鳳毛也是麟角了。
吏部大堂上的老吏對李佑印象極其深刻,見到英氣逼人的李大人踏步進來,愣了一愣,主動招呼道:“許久不見了,李大人!”
在各式各樣的側目中,李佑插了隊將揭帖放在案上,問道:“天官和左部郎可在?”
“在的在的。”那老吏收下揭帖,熱情的答覆道。
李佑點點頭致謝,轉身向吏部後衙行去。
在去年三月的朝廷大洗牌後,原吏部尚書許道宏進位建極殿大學士,成了次輔。而原左都御史趙良仁遷吏部尚書,便是如今的天官大人。
這位趙良仁老大人與李佑乃是同鄉,李佑在蘇州又與趙家交好,所以論起關係,應當比許道宏更親近。
不過趙天官大約是在都察院做風憲官久了,那種不苟言笑的嚴厲的派頭一時糾正不過來,對著李佑這個勉強算通家之好的同鄉後輩也是如此。
所以面對趙天官,李佑覺得親近程度反而不如與許次輔之間相處時,不過他也知道這純屬是個人感覺,而做官萬萬不能靠流於表面的感官知覺。
見了天官大人,禮畢寒暄幾句,李佑腦子轉了轉,決定說幾句不那麼突兀的私人事情,以增加親近程度。“貴府義老爺如今在家將近三年,當初的風頭早已過去,按說應該起復了,老大人要舉賢不避親哪。”
這義老爺便指的是趙家三兄弟中的老二趙良義,當初他為避嫌辭官隱退在家。沒想到遭遇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幸虧李佑幫他找回了流失在外的孫輩,才聊以為慰,這一晃也快三年了。
趙天官苦笑道:“我這二弟如今一心在家調教孫輩,不想入仕了。”
哦,李佑陪著唏噓幾句,又說了說家鄉閒話,便起身告辭。
出來又尋到文選司郎中左大人的屋子,對左郎中拱手道:“左兄別來無恙!”
左郎中端坐公案後,不還禮不起身,很無禮的看著李佑嘆氣苦笑,半晌才道:“景和七年二月底,你選官江都縣,至今方才一年零五個月二十天,你又回來了。”
李佑做出激動樣子道:“左兄如此惦念在下,感激涕零!”
左郎中傲然道:“本官不僅僅記得你。在其位謀其政,天下七品以上官員,履歷都在我心中!”
李佑暗暗吃驚,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這些身居要職的人物,果然人人有幾把刷子,恭維道:“左兄記性超群,在下簡直五體投地。”
左郎中揮揮手:“不要打岔子,正在說你。我當初怎麼也沒想到,你被黜落到地方,不過一年半功夫,竟然又回來了,還能不升反降的與我平起平坐…”
李佑之前是六品內廷京官,到外地任六品本身就是降了一等,升為五品地方官算是補了回來。但再遷轉五品京官,那又是升了一等,與五品郎中一樣了。
明明是貶到地方去,結果轉了一圈升回來與自己平起平坐了,所以見多了升遷流轉的左大人才會明目張膽的嫉妒。不只是說笑,李佑這種殊遇確實足以讓任何一個官員感到人比人氣死人。
李佑陪笑道:“左兄說的哪裡話,你這文選司郎中號稱天下第一五品,別處誰能與你比?你只不過不屑於升遷別處而已,熬上六年九年任期,超擢直升為三品侍郎不在話下,何必計較一時長短。”
又趕緊問道:“在下前來,是聽說朝廷要設立五品都御使提督五城兵馬司,想問問底細。”
左郎中皺眉道:“我就知道你為此而來,最初的名單是由我擬定的,再之後,就是廟堂諸公和聖母的事情了,我沒法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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