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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過問李佑。”
首輔徐嶽忽然也奏道:“昨日李佑發揭帖到閣,請廷鞫此案。”
所謂廷鞫,即廷審也,顧名思義,就是廷臣公審,此乃國朝最高階別的審判形式,超過三司會審,更高於都察院獨審。廷鞫與廷推一樣,也是由廷議發展出來的變種,形式很像,大概只有內容區別而已。
殿中群臣聽到廷鞫二字,不約而同的認為,這是李佑或者都察院企圖逃避責任。此案有什麼事實不清需要群臣當廷對質的嗎?都察院速速判決,呈請內閣閱過,並送天子硃批裁決才是正理。
不過從實際出發,廷鞫也有廷鞫的好處,避免了李佑暗箱操作,也未必是壞事,一時間眾臣思量不定。當即還有御史跳出來,彈劾李佑推諉拖延、故意失職。
對這個彈劾,天子不置可否,默然沉思片刻。那李大人在揚州的表現可以說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如今回想此人,看起來絕對稱得上不畏權貴、勇於任事、剛強明斷、敢作敢為,怎麼也與推諉拖延、逃避責任這些詞聯絡不上。
最終天子諭道:“准予廷鞫,仍由李佑主審,殿中諸卿明日借到場同理此事。廷鞫結果,再奏與朕。”
兩淮餘鹽案今天算議論到此為止,眾臣依舊各自奏報。徐首輔道:“內閣次輔缺位,如何補上,恭請聖裁。”
對這個最重要的大事,天子早有腹案,隨即下諭道:“明日由卿等聚集廷鞫,之後一併廷推閣臣一員,奏與朕再作定奪。”
徐首輔奏報的是次輔缺席,天子卻下旨命廷推閣臣,這其中關竅殿中誰人不明白?
很明顯,天子意欲透過大臣廷推先將內閣人數湊齊了,並作出信重大臣的態度,佔據了主動權。然後再根據這個廷推結果,按照心目中原則來調整宰輔次序。
揣測帝王心思,最重要的就是要揣測他的最新原則是什麼,是想著重扶持一家,還是想保持各方均衡?而且這個原則,往往是很多變的。
明天似乎將會很精彩啊…朝議散後,群臣心頭頂著陰雲出了宮。其實天子的兩道諭旨都很正常;廷推廷鞫都是朝政中常見的事情,但問題在於,李佑讓大家難以揣度,誰也猜不透他什麼打算。未完待續。。'(m)無彈窗閱讀'
四百八十六章 一寬一嚴
~shuhaige。《 書海閣 》…~
大朝會是清晨卯時開始,等到朝會和朝議都結束,時間已經是午後,天子便賜了飯食給文華殿中諸卿。其實他之前並不曉得李佑奏請廷鞫的事情,但江總憲倒不會為此生氣,他已經習慣這種情況了。
這是都察院的一項特色,御史辦差時全都有**自主的直奏之權,是否照會左都御史只看心情。這號稱是為了避免言路堵塞,左都御史要為此不滿,就等著被御史群圍攻罷。
看到李佑進了屋,江總憲知會道:“你奏請廷鞫,今日聖上已經準了。時間為明日辰時,地方還是在東朝房,仍由你主審。”
說罷,江總憲仔細觀察李佑的臉色,這便是他要親自向李佑傳達旨意的緣故。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基本已經成功的置身事外了,不必為此案擔責,只是他好奇李佑將如何斷案而已。
不過李佑面上不動聲色,叫江總憲實在看不出什麼深淺。
“多謝大中丞轉告,如無它事,下官要仔細預備才好。”
當日下午,內外廷臣明天將會議東朝房,先廷鞫兩淮餘鹽案、後廷推大學士的訊息傳遍了衙門。應該說,這兩件事情都相當引人注目,但比較起來,顯然後面這個更加牽動人心。
兩淮鹽案雖然朝野震動,堪稱為景和朝第一大案,但實在缺乏什麼懸疑性。即便是大名鼎鼎的李僉憲出面,也肯定只是將幾個現有案犯一判了之。至多為量刑辯論幾句,不會再牽涉到別人,因為實在無法繼續牽連下去了。
現有案犯級別已經足夠高,再牽連下去,便是徐首輔和魏國公這個檔次的。而徐首輔只不過與丁運使同門。都是昔年張若愚老首輔的學生,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徐首輔是否知情包庇,也從未見徐首輔為丁前運使說情。總不能因為區區同門關係,就胡亂株連。
至於魏國公,從大明開國至今世襲罔替,並還將繼續與國同休,這兩個詞不是開玩笑的。再說當前徐公爺正受太后與天子力捧,還沒到炙手可熱也即將這樣了。今天更是公然被天子拉進了朝議。想定他的罪。難比登天。
所以比起結局大半已經註定的兩淮鹽案,還是廷推大學士更惹人猜疑。可謂是懸念叢生,不到最後一刻無法揭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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