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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道:“東山公品行高潔,道德純粹,才幹卓越,卻不慕廟堂之紛華,甘受親民之苦累…”
如果陳英楨猛然聽到這段溢美,只怕也不知道說的是自己。隨即李佑話音一轉,又不知是第幾次將李登高扯了出來。
“這李翰林與我師同為名列前茅的進士,年紀相差不多,相較之下,李翰林顯得輕浮無能!然而卻中外矚目,視為儲相,一有過錯,上下袒護,彼此遮掩,文過飾非!簡直就是矇蔽聖君!”
“而我師東山公,難道憑藉科名進不了翰林院麼!只是他謙虛自謹,唯恐才具不足而致誤國,甘願臨民地方,磨練治政之術,卻至今幾為人所遺忘!如此英才連聖上也不知,只留李登高之流伴駕,這般遭遇,豈能不令我心寒而憂憤!故而我為我師不平而鳴!”
無數次被李佑拿出來當陪襯的李登高臉色發白,不知所措,真正認識到了官場上的殘酷無情之處。如果給他一個機會,打死他也不會罵李佑“風塵俗吏”了,難怪文華殿大學士袁閣老死活不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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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四章 揚州行宮
四百三十四章 揚州行宮
別人被李佑口才說的犯迷糊,彷彿朝廷真是識人不明才將陳英楨放到地方。但袁閣老很清楚陳英楨與許次輔的關係,只不過那兩人之間的關係很低調,很多人不知曉而已。否則當年館選進士為翰林院庶吉士時,陳英楨不會被刷下來。
可以說,陳英楨是故意被時任吏部尚書的許次輔送到縣裡的。再說有許次輔惦記著,他只是裝低調而已,哪來的“幾為人所遺忘”?
不到三十已經是正五品按察僉事,已經相當不錯了,只是不在朝中而已不為人所熟悉而已。
但袁閣老與李佑戰鬥次數多了,也曉得遇到李佑發言時,腦子裡需要多轉幾個圈才夠用,萬萬不可草率說話。三思之後果然發現,自己這時應該裝糊塗,而不是出頭否定李佑的言辭。
不然那李佑肯定張嘴就是“許次輔清廉正直,嚴於待己,從不假公濟私,所以為避嫌將學生放到地方。不像你袁閣老這麼公器私用,你女婿是陳英楨同年,上來就給了個貴重無比的巡按御史,還有勾結太監收黑錢的嫌疑…”
反正現在李佑只是死命抓著李登高開火,他何必去惹火上身,死貧道不死道友,李登高又不是自己的門下人物。
等李佑熱情洋溢的吹捧完自家師長陳英楨,袁閣老心中嘆道,他還是完成了立牌坊大業!
可以說,李佑為奚落和羞辱李登高披上了一層華麗的道德外衣。天地君親師,李佑為師請命而打抱不平,對錯另論,但立場稱得上正義了,誰也不好從道義上指摘什麼。
御舟繼續在百姓夾岸相迎中順水而下,但甲板上陷入了靜默,各想各的心事。
還是李太守打破了沉寂,忽然指著岸邊,開始為天子充當起黑導遊,“這竹籬都是新紮的,別看雅緻,可竹籬後面不是雜物就是亂草叢,邋遢的很…”
“沿河的牆壁看著光鮮,都是新近粉刷過的,石階青石板很整齊,也是新換的…”
聽到李佑坦然自若的將這些佈置一一指出,御舟上眾人再次無語,你自家的表面功夫,別人戳出來也就罷了,可你自己有何必要沒話找話的說這些?
天子大伴段知恩開口道:“李大人如此坦率而不拘,可是有恃無恐因為不將陛下放於眼中?”
“皆乃揚州富商的一片心意,雖有些浪費,但臣也不好強行拂了他們忠君報效的心意。左右我揚州是富裕之地,出得起銀子,裝點一二倒也不為過,算不上靡費錢財,所以事無不可對人言。若毫無動作,天子入境還一如平常,這才是藐視天威,輕慢君上!”
天子沉默不語,感到李佑的話中意思很對胃口,既不將他當傻子,又不將他當聖人,與別人有些不一樣。還覺得別有深意,需要細細琢磨,行為和態度哪個是本質?
又不知過了多久,揚州城城牆已經在望,兩岸景色又是一變。紮起了各式各樣的綵棚,鼓瑟吹笙,百戲叢生,令人眼花繚亂。
御舟所到,無數煙火不要錢似的猛烈放出,再抬頭看那城牆上,懸掛著五彩雲綢,在春光裡飄飄蕩蕩。
李佑淡然道:“這些還是各家鹽商供奉的,並沒動用官府財力。還請陛下勿以為憂,也勿以為喜,領略其心意即可。”
御舟在揚州城西北轉彎折向西,又行了兩三里,到達揚州城正北拱辰門外的御碼頭,鹽運司官員則在這裡迎接。
等天子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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