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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圖吃,左右宴會的時間還長,總得找點事情來打發辰光。
唐菲不愛美酒,總覺得飲酒傷身,但是這樣一邊剝著點瓜子兒,一邊欣賞點歌舞,也是不錯的消遣。
周昭榮滿臉堆笑的勸道:“這種瓜子兒別看殼兒小,有的還挺硬。您的手細嫩,小心別把指甲弄劈了。我以前就被瓜子殼劃破了手,可是真疼,過了許久才好。還是讓我來幫您剝吧。”
周昭容這麼說了,唐菲就更不好意思讓她來剝了。
大家都是一樣的皇上的妃子,哪兒能讓人家來服侍自己呢。
可是這周昭榮實在是熱情的讓人難以拒絕,無法,唐菲便和周昭榮一起剝這瓜子兒。
周昭容今兒個穿了一件略有些深暗的豆沙紅宮裝,外面套著件芙蓉色的夾棉襄兔毛邊兒的罩子。
一看就是為了過年特意新做的,因為過年的時候大家都喜歡穿一些紅的、鮮豔一點的顏色,圖個喜慶。
這大雲國也沒有什麼不能穿正紅的規矩一說兒,看這乾清宮大殿裡,三三兩兩的宮嬪、夫人們,多是穿著顏色各異的紅色衣裳。
就算不是紅色,也是顏色鮮豔喜慶的。
所以才趁得方才那白衣女子是多麼的另類與不合時宜。
周昭容雖然不得寵,但是宮中的下人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她,或是剋扣她的分例。
畢竟位分在那兒了,誰會為了那麼點兒東西就上敢子的找死呢。
主是主,僕是僕,這是封建社會最基礎的法則,也是所有特權階級最看重維持的法則。
不過既是不得寵,除了分例之外的,好的、新的東西,也都輕易到不了她的手裡。
就像是唐菲還是個小主的時候,想和內務府要幾盆菊花都被人推三阻四的。
周昭容身上的這身兒宮裝,想來也就是她這個位分能做出來最好的東西了。
特意在這除夕夜宴上穿了出來,就是為了在這難得能見到皇上的時候,盼著皇上能多看一眼。
可是皇上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這讓周昭榮很是落寞。
自己這個位置應該是皇上晚上的時候,看得最多的方向了。
可是皇上的目光,永遠都只會落在自己的身邊,唐婕妤的身上。
周昭容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在偷偷的仔細打量著這唐婕妤的裝扮。
唐婕妤身上穿著一身兒的緋紅色錦衣,正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那料子,眼看著就柔順、滑膩,正是北面兒進貢來的桑蠶絲織成的錦緞。
那桑蠶絲本來產量就極少,更別說其質地細膩,這麼一件兒衣裳,恐怕就要幾十個繡娘辛辛苦苦一年的功夫了。
這樣兒寶貝的布料,自己就是摸一下都怕被自己的手指甲劃傷了,可是唐婕妤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就穿出來了,姿態輕鬆的好像在穿一件兒及其普通的布衣。
“到底是不一樣了啊。”周昭容在心中暗暗的喟嘆,心中既羨慕,又酸澀。
相比於唐婕妤,自己真是一點兒的底氣都沒有了啊。
周昭容一邊兒動手剝著瓜子兒,一邊輕聲和唐菲介紹臺上正在表演的這出歌舞。
宴會過半兒,臺上的歌舞也換了好幾首曲子了。
正在唱的這首曲子,好像是一首江南的小調兒,曲調格外的婉轉動聽,好像每一句話,都會轉好幾個彎,勾得人心癢癢。
周昭容沒話找話,便極力的說著這首曲子多麼的婉約動人,寫曲子的人,又是何等的有名。
唐菲聽得卻是心不在焉。
寫這首曲子的人,據說是前朝一個家道中落的公子。
因為家道中落,便每日的頹廢消沉。
一夜喝的爛醉,在漏雨漏風的茅屋中睡著,夢中有仙子入夢,要對他以身相許。
等醒來時果然有一個美麗的女子在屋中勞作。
從此這公子便在美麗女子的幫助下奮發努力,終於重振家族。
而這首曲子,便是為紀念這公子與這美麗女子之間深厚情誼所作的。
唐菲一向不喜歡這樣兒的故事。
簡直是白日做夢的典範。
你家道中落了,窮困潦倒了,好好努力拼搏才是,每日喝醉睡倒在家裡是個什麼事兒?
要奮發早也就可以奮發了,何苦又非得等著這美麗仙子來了,才能努力?
典型為自己不努力找的藉口罷了。
古代**絲的臆想,沒有一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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