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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下巴都是兩層的,我原本力氣就不大,抱著他更加費勁了,只低頭微笑著。
裴元灝一直在看著我。
我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沒說話,只低頭輕輕的晃動著襁褓,讓孩子睡得更舒服一些。
一時間,常晴、南宮離珠,所有那些嬪妃的視線都跟著皇帝一起看過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等他看夠了轉過身去,大家也都調開目光,只是南宮離珠將目光從我身上移走的時候,好像把釘子從木板上拔掉一樣。
大殿上,仍舊是一派歌舞昇平。
因為二皇子的特殊身份,所以他的出現也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那些大臣們的阿諛奉承的話也不可能在他身上說出來,所以大家都你敬我,我敬你,明明是兩個陣營中的,卻相談甚歡,看起來也真是肉麻得有趣。
我就看到,南宮錦宏和傅八岱喝了一杯,連一旁的劉輕寒也陪了一杯。
隔得太遠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當然,左不過一些場面話,南宮錦宏還跟劉輕寒也說了幾句,他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這個時候連笑容也帶著幾分謹慎,低頭言謝,被旁邊的人拍了拍肩膀。
等南宮錦宏走了之後,又有另外幾位大人紛紛與傅八岱敬酒,都與他也喝了一杯。
他的仕途,的確走得很順利。
以蜀地第一大儒的入室弟子的身份入京,從集賢殿直學士、輕車都尉,到尚書僕射、禮部侍郎,並上輕車都尉,這樣一步一步的晉升,完全可以用平步青雲來形容,他現在,也的確有了去做“圖澄和尚”的資本。
這個時候,讓他離開,讓他放棄這一切,的確是不理智的,也太不應該。
而他的身邊,也不應該是一個拖累他,讓皇帝猜疑他,甚至想要除掉他的女人,而是一個對他有幫助,可以讓他走得更遠,登得更高的女人,不是嗎?
想到這裡,我輕輕的低下了頭,將幾乎要盈出眼眶的滾燙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正在這時,又是一曲終了。
那些大臣們雖然都在喝酒談笑,這個時候也都敷衍著點頭讚美。
倒是裴元灝,喝了一口酒之後,慢慢的說道:“這琵琶曲倒是有些特別,剛剛的舞雖然不同之前,但氣勢渾騰,婉轉婀娜,倒有些別緻之處。”
南宮離珠一聽,臉上原本的沉悶也變得明麗起來,笑道:“這可是臣妾尋了許久的古本才排出的舞呢,皇上可知是什麼舞?”
裴元灝想了想,卻沒有想出來,正待要問,就聽見裴元珍道:“是綠腰調吧?”
大家都轉過頭去看著她。
不僅裴元灝,在場的文武官員似乎也沒想到,從來都不太熱絡的長公主,今天已經是第二次開口了,但她自己卻似乎並不在意,只淡淡的將酒杯放到桌上。
裴元灝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御妹倒是博學。”
裴元珍淡淡笑道:“若不是皇兄前陣子讓臣妹多看看書,臣妹也看不到這些。”
“嗯……”裴元灝挑了挑眉毛:“這些書是誰給你的?”
“是劉大學士。”
“哦?劉卿家?”
這一回,所有的目光都轉到了輕寒的身上。
他似乎也有些猝不及防,沒想到裴元珍會突然提起他,茫然的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了看周圍,立刻起身:“下官在。”
裴元灝一隻手撫弄著桌上的杯子,一邊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皇上言重了,下官愧不敢當。”
他的話一落,旁邊幾位大臣倒也是有眼色的,立刻笑道:“說起來,這一回弭平叛亂,擒拿反賊,劉大人當居頭功啊!”
“是啊,若非劉大人智取兵符,如何能在千里之外排程兵士?”
“劉大人真是智勇雙全啊。”
……
一時間,那些阿諛奉承的話都衝著他去了,他越發有些無措起來,一旁的傅八岱倒像是不僅眼瞎,耳朵也聾了一樣,什麼都聽不到,還自顧自的摸索著桌上的酒杯端起來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南宮錦宏從席間站了起來,微笑著道:“本宮只聽說侍郎大人在拒馬河谷深入虎穴,為皇上擒拿反賊,沒想到劉侍郎的學問還如此高深,倒是讓我們這些老朽之臣汗顏。”
周圍那些大臣們紛紛附和著自慚起來。
我微微蹙了下眉頭。
如果我剛剛沒有看錯,在我們進入大殿的時候,南宮錦宏那冰冷的目光是對著輕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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