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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個意外罷了。”可是，意外太多，就不能算是意外了。只能自認倒黴了。少年嘆了口氣。

“意外，嗎？”giotto喃喃念著，抬眼，他看著少年，置於柔和的海藍色床鋪上的少年，周身被明亮的燈光撒上了一層金色，耀眼炫目，那微微的脆弱，隱藏的極好但還是讓自己發現的無助，讓giotto猛的揪起來了。

打從一開始，少年被威爾森關押進水牢的時候，giotto就打算出現，他想要問這個男孩，為什麼要來到義大利，為何要隻身一人，他的守護者呢，他的導師呢，她不知道自己對於彭格列的重要性嗎，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有多麼的黑暗，黑手黨的社會是有多麼的汙穢骯髒嗎，為什麼能夠那麼坦然，為什麼他會以為別人不會擔心，他以為別人不會想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嗎？他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對彭格列造成巨大的影響嗎？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在黑手黨的大本營擁有者世界上惡名昭彰的黑手黨的義大利，隨時都有可能丟失性命……一大堆的問題構成了giotto的質問，也形成了她剛才訓斥少年的主要內容，而現在……

發現一言不發沒有多做辯護的少年壓根也沒有想過事情會變得如此，giotto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從一開始就低著頭，或許中途有走神，但是那身周確確實實存在的羞愧與自我厭惡，以及少年臉上那越發的蒼白的臉色，空洞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讓giotto感到心疼。

這個孩子，如果是出生在普通人家，一定是笑得很是開心吧？只可惜，他是彭格列的人呢。彭格列的人，想要笑，就要學會付出代價呢。那可是非常殘酷的事實啊。真的，很可惜呢。giotto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心情因為這句話而沉重了許多，但卻又有一股莫名的喜悅，在心間湧動。

“綱吉，我在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giotto的聲音沾染了冷色，讓少年不得不凝注心神：“你之所以回來義大利，這件事應該是和威爾森無關，你沒想到會碰上他們，更沒想到會和黑手黨牽扯，那麼，我問你，如果你知道會碰上他們，你還會來到義大利嗎？”

“我想聽實話。”最後，以這麼一句話作為結尾的giotto的聲音滿是嚴肅，充滿冷硬，卻又帶著點點幾不可聞的顫抖。

少年垂下眼瞼，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抖著，對映出一種脆弱到了極致的精緻細膩，讓人的心不由自主的柔軟了。

“雖然我想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是後悔還是高興，結果都是一樣的，他都是無法改變的。所以，不要詢問什麼，因為那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澤田綱吉苦笑一聲，嘴裡的苦味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的愁苦：“只是……我唯一能說的，也就只是，”少年深吸了一口氣，腦子清醒了許多，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一片堅定：“不、不會！”少年看著giotto，毫不猶豫的直視，棕色的眸子變得金紅，其中閃爍的火焰漂亮炫目：“如果真的能夠重新開始，或許我有可能作出不一樣的選擇，但那也只是可能而已，我想，我應該還會這麼做。”畢竟，這是切斷和過去羈絆的唯一方式，只是，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到底，還是有些後悔。

但已經無可挽回了，不是嗎？

“也是，你的性子如此。”giotto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說著。

“嗯。”少年淡淡的應了一聲。

第八十章

giotto的問題和在離開威爾森之前，reborn的問題極端相似，只是，giotto是處於關心，是出於一種愛護，而reborn更多的則是後悔，則是不自然，他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的謊言會讓澤田綱吉陷入困境，所以，不管那個時候，少年的回答是哪一種，對於reborn來說，結論都是一樣的，更不用說，少年的選擇也就只有一種。所以，那個時候，澤田綱吉選擇顧左右而言他，畢竟，對於知根知底的reborn，少年並不想和他言及前世今生，所以，沉默，所以，不談、

現場的氣氛壓抑太過，讓少年感覺有些不舒服，要不是昏迷太久休養時間太長導致現在還有些精神，澤田綱吉真想臥床不起，將所有的煩惱拋在腦外，不去想不去唸，不去深思不去煩惱。

只可惜，現實不允許。

於是澤田綱吉眸子一轉，決定轉移話題，找個明快點的內容，自然而然的，他想起之前沒有說出的話。

少年溫婉一笑，那笑容，雖然溫和柔軟，卻也透出幾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