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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似的。使得杜行止心中藏匿著的那種施虐慾望每次都蠢蠢欲動,他很想哪次真的嘗試一下將章澤弄哭,但是……
杜行止的聲音裡有種呼之欲出的陰沉:“你覺得阮修怎麼樣?”
章澤不明所以:“挺好的啊。”
“是挺不錯的,”杜行止垂下眼,大掌撫上章澤的頭頂,柔軟的短髮戳在手心觸感細膩,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年紀合適,長得不錯,頭腦又靈活……確實是不錯。”
章澤眼角抽了抽,杜行止有毛病吧?要夸人當著人家的面去誇不成麼?在他面前嘮叨個什麼?嘮叨出花來人家也聽不到啊。
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了,章澤甩開杜行止的手:“你說得對,但我還要換衣服,快點出去吧。”
杜行止的視線定定落在章澤的後背,忽然想到章澤是不喜歡男人的,忍不住為自己剛才的話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第五十七章
章母和張素已經帶著章悌等待良久,張老爺子的為人從張素平常的言談中就能聽出一二;他不是個好說話的脾氣;這次他提出讓章母帶著孩子一起去家裡吃頓飯;作為張素的朋友;章母也只想儘量多地為張素賺回些在張家的顏面。
章澤穿的這套衣服還是章母特地為他挑選的;穿上身之後的效果只可以用驚豔來形容,細膩的腰線掐出適宜的鬆緊;襯衫的白色不像傳統的白色那麼僵硬;服裝從面料開始就選擇了創新,編入泛有光澤的少部分蠶絲,使得衣服既有不同於棉布和綢緞的柔軟又有一種天然的溫暖米白。衣領和後襬處不同於傳統襯衫的別出心裁的設計更讓衣服多了些俏皮清新;配合開的異常低的領口;露出的白皙面板使章澤原本就小的臉看上去更小了。
褲子就是休閒褲;但同樣也花費了一番心思,不過章澤原本腿型就完美,褲子的特殊裁剪沒了用武之地,然而這身最普通的青年裝束卻讓章澤看上去多了一種久違的青澀。
章澤身上的青澀在生活的緊鑼密鼓中已經逐漸被消磨,父母離婚,家裡的生意,學業和往來奔波,章澤努力讓自己不那麼靈活的腦袋消化掉這些本不該屬於他的難題,生活逼迫他不得不成熟。加上出色的外表和章母的包裝,章澤遲鈍的本性早已被人遺忘許久,只是偶爾杜行止還會從他的言行舉止中看到那個一如初見時單純的人,而這一刻,最樸素不過的服裝卻輕易地揭去了那層偽裝。
他一直保持著板寸頭,在這個花美男逐漸流行的時代像一首不朽的老歌般固執原有的曲調。在不知情者看來這是一種特殊的個性,可只有杜行止知道,他只是害怕改變罷了。乾淨的短髮沒有多餘的色彩,天然的烏黑和素色的衣服有著強烈的對比,他玉色的面板起到了緩和的過度效果,卻也使得他烏黑的眼瞳與鮮紅的肉痣顯得更為鮮明。這樣的章澤哪怕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也絕沒有人會忽略他的存在。和章澤的本性不同,他的氣質是溫和而強勢的,溫和在他從不讓人感覺到任何的攻擊力,強勢之處則是,不論你注不注意他,這種溫和的感覺都會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入侵你的心裡。
張素微微張著口看著兩個孩子並排從樓上下來,成熟穩重的杜行止和如同春風般清新的章澤,她心中騰的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氛圍。然而看到他們行動間還刻意保持的肩膀與肩膀一拳寬的距離,張素又覺得自己的想法來的突兀又古怪。
她沒有深思,匆忙拉著孩子們上了車,距離晚飯的時間越發近,她的心中也忍不住忐忑起來。
和父親關係的僵硬其實並不奇怪,張家的孩子們對父親都不太依賴,也許是從記事起就日復一日接受的精英教育惹下禍端,張家人對親情並不太看重,除了膝下的孩子外,對父母和兄弟姐妹之間看的都很淡,當然張素這種失而復得後懂得珍惜的是個例外。
其實那個年代的父親大多類似,張素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父親還沒有坐上這個位置,全家住在十幾戶人合住的大院子裡,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其他人家傳來打孩子的聲音。張素的發小們就沒一個倖免於難的,其中一個皮猴更是創下了被打斷六根撥火棍之劣跡。這是時代的侷限,高素質的父母都免不了對孩子的棍棒教育,然而副作用卻不會因為這是時代的錯誤而減弱丁點。
而現在,張素明白到了家人的重要,卻也仍舊無法壓抑對父親根深蒂固的恐懼。對她來說,父親更多像一個上級而並非家人。哪怕今天她帶著章母去張家的起因是出自於老爺子親口提出的邀請。
懷著忐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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