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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並沒有化裝改扮,衣服雖然在源兒的要求下儘量穿的簡樸,還是能看出非同凡品。他們倆的容貌自然算得上極好,在人群中頗為惹眼。
拓跋寒韻一輩子能為她提氣的也只有容貌了,所以她收徒弟資質根骨全不看——她也看不出,漂亮是第一。西夏世子李元昊本也想投在姑姑門下,結果拓跋寒韻嫌他是國字臉,眼睛不夠漂亮,死活沒收。
“我們真就穿這身去霜傑館嗎?”嚴敏瑜不怎麼高興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在她所有衣服裡這算是下品了。
“嗯。”李源兒細細品味著家鄉的小菜,並沒看她。
拓跋元勳笑起來,“我是無所謂了,就是光著膀子去,現在的天氣也不冷。師姐,大家都知道的,裴師兄是有未婚妻的,而且還是李師叔的女兒,據說是新的江湖第一美女。我估計……就算你光著膀子去,裴師兄也不會看你一眼的。”
“找死!大早上就來找死!”嚴敏瑜怒不可遏。
李源兒忍不住一笑。
“小源,小源!”拓跋元勳皺起眉,“到了這裡你就不用扮成這樣了吧!我看你笑的樣子很難受。”這麼多天沒看見小源的樣子,他真是想的要命。
“我看這樣很好。咱們先去探探虛實,萬一第一美女還沒咱們小源好看,讓小源拿下面具,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大家驚喜一下。”
“快吃吧,別胡說了。”李源兒放下筷子。
遮掩起容貌,並不是想給誰什麼驚喜,十六妙齡的她,已經開始為這副難自棄的容貌苦惱了。在鳳凰城裡她遇到了太多的麻煩,甚至,連李元昊那個大色鬼看她的眼神都讓她陣陣起雞皮疙瘩,離開也好。
霜傑館,是裴家為“蕭菊源”建的別院,在離成都二百里地的西嶺雪山腳下,杜甫的名句“窗含西嶺千秋雪”就是寫這個地方。
李源兒看著興奮雀躍走在前面的嚴敏瑜和拓跋元勳,他倆正為能與同門師兄妹見面而振奮不已。能像他們那樣單純的高興……真的讓她羨慕。
終於要見裴鈞武和“蕭菊源”了,她的心情……竟然是一片平靜!
也許真的見了面情緒還是會波動,她望向遠處終年積雪的廟基嶺,不知不覺停下腳步……畢竟是原本屬於她的男人和騙了她的女人。
怨恨?沒有,頂替了她成了“蕭菊源”未見得是件好事。遺憾?也說不上,一個連冒充者都認不出來的人,再優秀也不過是個受了騙的笨蛋。
娘說,很多事她長大了就會懂,不知道她現在長的夠不夠大,但一些事她已經懂了。
在這一點,她不得不小小的感謝一下“蕭菊源”。是她給了她無比深刻的一次啟蒙!原來,世界上並不都是對她友善的人,並不都是寵著她,愛著她的人。
防備,就是保護自己的第一步!
“蕭菊源”似乎為她開啟了一個新的視野,她看見的再也不只是好人,親人和不會害她的人。
新的看法……對蕭家,對父母,對任何事。
懷璧其罪,娘對她說過的,娘說起這個詞時候的口氣她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她問過老師,這是指身藏寶物而招來災禍,這個詞……太適合蕭家了。
蕭家的寶藏,蕭家的財富到底給蕭家人帶來了什麼?
爭奪,陰謀,欺騙,死亡,冒充還有……孤獨。
以高天競的武功和實力不足以把蕭家毀滅的這麼徹底,十年了,她終於明白娘說的用玉石俱焚換她幸福安詳的人生是什麼意思。
爹和娘……成功了。蕭家人的厄運先是轉嫁給了高天競,然後是……蕭菊源!
“小源!跟上!又發呆!”嚴敏瑜回頭叫她,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
離霜傑館三里,有一條清澈的小溪,當地人都叫它“花溪”。正值暮春,連綿成片的桃花李花紛紛飄落在溪水之上,倒也十分確切。
“這裡可真漂亮!”拓跋元勳陶醉地四顧,粉紅的花海,清澈的小溪,藍天下聖潔的雪山。“怪不得第一美女要住在這裡!”
他對“第一美女”非常期待。姑姑就夠漂亮了,聽說李師叔更美,美到兩個師伯只喜歡她,讓姑姑嫉恨了一輩子。李師叔的丈夫蕭鳴宇聽說是川中絕頂美男,比大師伯二師伯還好看。
那……他們的女兒會有多美?
會比小源還美嗎?
不太可能,從小到大他都堅信不可能有比小源更美的姑娘。
花溪的盡頭是個小湖,湖對面遙遙已經能夠望見裴家的霜傑館。李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