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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小姐養在深閨,少有人識。這時候出城去追自家人也不妥當,不如就委屈一下,當是這府裡沒有逃走的婢女,只有要不拋頭露臉,待時機成熟時,再想法子吧。”
石中玉點點頭,也覺得倉促間這麼安排很妥當。看了看甘泉,她剛才還一心求死,這會兒又完全一幅沒有主張的德行了。這提醒石中玉,孩子生下來不能嬌養,不然出身再好,教育程度再高,心智上像個草包,也沒得救了。
“夏老,先容我到久思院看看成嗎?”石中玉輕聲問,帶了點懇求。
“他已經走了,看有何用?”夏世雄嘆了口氣。顯然,他來得稍晚,並不知道慕容恪之前叫人抬了一口大箱子走。
石中玉也不說破,只望著夏公公不說話,難得的是甘泉也沒多嘴。夏世雄以為石中玉是小兒女情懷,也就點頭應下,走過兩步,小心翼翼攙扶著石中玉,好像知道她懷孕了似的。
看到石中玉疑惑的目光,夏世雄微笑,“你和甘小姐的對答,老夫聽到了。”說這話時,他神情中滿是真誠的歡欣,顯然很為多年無嗣的慕容恪開心,“好好養身子,有心愛的女人和自家的娃兒牽著,是男人就跑不遠的。”
甘泉在一邊聽著,似懂非懂。
石中玉本來悲傷得不能自已,夏公公一句話,就令她的一顆心放回了肚子中。
對啊,現在追自個兒的男人是來不及了,陰差陽錯也好,命運的捉弄也罷,總之他們註定要有分離的苦難。那麼,她就要把身體調養到最佳狀態,生個健康活潑的寶寶出來。慕容恪和寶寶,她暫時要保住一個。都說孩子是未來的希望,於她而言,於慕容恪而言更是如此。
等慕容恪逃得遠遠的,等他的身體恢復健康,等他一手掌握大局,不會閉塞視聽,只從旁人口中得知各種訊息的時候,她還活著的事再經大肆宣揚,他還會不知道嗎?一切,只是暫時的。她勸慰自己。雖然總還是覺得有點奇怪的不安感,但卻讓她平靜了下來。
很快進了久思院,才到內間院的大門,夏公公就咦了一聲,就連甘泉也很納悶。
慕容恪主屋的階下,挖了一個大坑出來。那大坑邊緣整齊,不像是亂掘的,好像是連著泥土,從地下取出了什麼東西。
“難道殿下有什麼寶貝?”夏公公很疑惑,“小玉,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說石中玉望著那個大坑,差點掉下眼淚。
那片土地上,種著一棵風乾的蘋果。她早就忘記了蘋果樹之約,可他卻還深深記得。他說過,如果蘋果樹發芽、成長、結出蘋果來,他就放她自由。否則,就永遠不放開她。可這麼多年了,那種子從沒有發芽,而且永遠也不會長出果樹的。那他帶走它做什麼?就因為是他們共同種下的,所以也捨不得嗎?還是隻有要這塊土地一直沒有收穫,他就可以告訴自己,催眠自己,她不會離開他,哪怕是死了,魂魄也屬於他慕容恪?
原來,這就是比他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東西。他好可憐,似乎只有這個微小的象徵,才能讓他有勇氣活下去。
“走吧。”她什麼也沒再說,和夏公公回到旁邊不遠處的水局院。
第二天一早,已經是昌慶二年。
舊年留給大燕京師的,是遍地結成冰的紅雪、來往的官兵、惶惶不安的心情和全體窩在家中,不敢出門的百姓。
大燕在群敵環繞中太平得太久,就算三代皇帝的交替都伴隨著腥風血雨,但畢竟是與百姓們沒有太大關係的,所以,普通民眾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這番亂局,讓他們感覺天就像要塌下來一般。
宮中也是如此,陵王慕容楚熬得眼睛通紅,緊急和新皇慕容長天,以及幾位手握重權又值得信任的內臣研究商談,看要如何應付現在的亂局。
“唯今最重要的,是平穩。”慕容楚說,“不宜追殺慕容恪和南叛軍。”現在,他不能再叫慕容恪為七弟,或者裕王的頭銜,只有能直呼其名。
意外的變故,打破了他所有的盤算。本來可以和平解決的,但沒有人相信新皇會放過隨時能禍亂天下的妖孽慕容恪,也沒有人相信他不會趁機滅掉一切可抗衡的力量,自家獨大,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更沒有人相信,老七從沒想要佔取大燕天下,可所有的力量都在逼他往那條路上走。
人心之貪婪、黑暗,可是湮滅一切,包括最強大的善意。
“什麼?”太子妃吳氏也列席參加了,聞言在珠簾後都坐不住了,“你可知道那慕容恪的能耐有多大?如今放虎歸山已經鑄成大錯,若讓他有時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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