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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己不利的事,她一向不幹,所以乾脆裝痴賣傻。
她睜著眼,看著看著,眼前一片花。
銀面白袍男子如一抹風,左閃右飄,過小街穿小巷,在寧都城中穿梭,在幾乎繞了半個都城後,終於在一處大街邊停步。
青石砌道,兩側高樓鱗次櫛比。
天氣晴朗。
而在這樣的日子裡,大街上並不見車水馬龍的模樣,也沒熙熙攘攘的人流,偶有人與車龍走過,更令大街顯得空空蕩蕩的,憑生出幾分寂寥。
街邊人家,也十有七八朱門閉掩。
空靜。
是給人的唯一的感覺。
在為數不多還開著門的店面中,有一家三扇大門齊開,青牆高聳,匾額上刻繪著花紋,兩端畫一朵栩栩如生的芍藥花,中間是是斗大的紫字——白芍藥商行。
“小傢伙,後會有期。”男子乘著人打量時,甩一個句,身形一閃就遠去。
別別,千萬別後會有期。
才掃視街道兩邊一圈,墨淚聞聲而望,才沒了人影,嘴角又抽了抽,真的,真心的不希望再見呀,若是後會無期才讓人高興呢。
不管那人是天生自來熟,還是別有所圖,她都敬謝不敏,龐大的鐘氏世家,可不是好惹的,在沒活膩之前和沒想抱人大腿之前,她還是與他們徑渭分明的好。
走了更好。
走了就代表自己自由了。
四下查探一下,沒有感應到氣息,整整衣衫,邁著小步,一步三搖的搖向目標。
商行相距並沒有太遠,門有也三階臺階,一色的硃紅色門柱,裡面以木板裝貼,掩去牆壁,原木色的四壁多了幾分親切感。
在廳整潔乾淨,擺著供人小憩的桌椅,後方的櫃檯前也高腳椅,特製的銀色似鋼條一樣的條形物拼成格子,保護了裡層人與物品的安全。
今日無客。
但,無論是護衛還是掌櫃與工作人員,全部各司其職。
掌櫃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臉上帶著一團和氣,七八個櫃員抱著冊子,正在一排排架子前對帳。
三扇門一右一左各站一人。
一邊走一邊打量著的墨淚,踏上臺階。
“歡迎光臨-”居中一扇門前的兩位鎧甲守護,微笑點頭。
裡面的人,視線一下子投向門邊。
今天竟有客人?
幾人的眼中浮出驚愕。
下一刻,一後抹黑色印入視野,弱弱少年郎,長相平平,一雙眸子清透如霜夜之月,徐徐邁步,步步如踩刀尖,衣袖翻翻,翻出絲絲凝重。
凝重。
於同一刻,守衛與櫃檯中的人,同時察覺到了那種別樣的氣息。
若一定還強行再加什麼,那就是凝重,鄭重。
少年的雙手,平平的放在心口的位置,兩掌相印,右掌在下,左掌在上,他平平的直視前方,步伐一步一停。
步子,是無比鄭重的走勢。
裡外的人皆怔住。
他們忘記了招呼,眼睜睜的看著一步一邁的走進。
然後,那弱弱少年,立定。
也在那一瞬間,恰似黑夜來臨,室內光線竟暗了幾分。
幾人的眸子定定的鎖住一抹黑。
少年目光微露傷色:“越卿,送白芍藥商行所屬青字隊一位殉職者歸安。”
伴隨著低沉的嗓音,悲傷,似潮水湧來,忽然淹沒了商行內的每一寸空氣,也淹沒了每一個人。
傷,悲傷,哀傷。
墨淚的身心皆被哀傷所淹沒。
人生一世,百年苦短,而人短短的一生,有些人的一生都沉浸於醉生夢死,有些人生存於最底層,只為一個“活”字,苦苦掙扎,有些人自甘墮落,最終生無可戀自行了斷,有些人卻為爭多留一刻,拼盡全力,同樣是人,命運各不相同,卻又都是活著。
她悲傷並非為誰,只為生命脆弱,人生在世,誰也不知來時為何,去時如何,生與死都無洗預料,無法選擇。
那個人無奈歸西,卻仍有她送歸,若哪年哪月哪日她也終於結束這無奈的人生時,可有人將她的魂送歸故里?
悲傷,為只為在這時空,她只是個無人掛念,無家可容的人,身如無根飄萍,隨風而動,隨欲而安。
此時此刻,墨淚的心一片哀涼。
掌櫃等人如遭雷擊。
他們聽得真切,少年說是送“青字隊”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