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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的屋子鋪著地毯,他坐在窗前桌几的椅內,面朝窗外,背對著裡間,披散的長髮自由鋪灑在後背,背影竟十分的安靜,還有幾分寧和。
防得這麼緊?
看著男子的背影,墨淚無聲的笑了。
那笑,苦澀冷涼。
瞅一眼,無視,目不斜視的穿過寬寬的屋,走出,入廳,又出了廳門,再一轉,到右邊的廊簷,在長廊欄上隨意的擇了位置盤膝而坐,閉目修煉。
春日苦短,黃昏很快又轉向夜。
當夜幕降臨,小屋內與簷壁上鑲著的明珠明亮了起來,柔和的光芒將將裡裡外外照得一片通明。
小屋裡外的兩人,各自保持著各自的姿勢。
一夜安穩,一夜無話。
天明之後,在簷廊上打坐一夜的少年終於動了,伸腿,舒四肢,然後席地而坐,擺出小桌几,文房四寶、炭筆,鋪紙,磨墨,動筆,開始寫寫劃劃。
那一劃寫便沒完沒了,從早上到中午至下午,一直都沒移動,偶爾閉目沉思,偶爾托腮凝望某處,或把玩紙硯,而原本堆積的紙張則越來越薄。
屋內的人一直沒有移動,坐姿如鍾,靜若磐石。
當時光又轉至傍晚,書劃一天的人收拾東西,擺出一隻藥爐,兩耳不管身外事,一心一意的煉藥。
在日升日落中,一轉眼又過三天。
小院內並無人來往,安靜如廝。
第四天傍晚時分,藥香滿院。
夜幕初降那刻,整整不眠不休工作數天的人,起爐,熄火,又搬出傢伙,頻頻搗弄,忙活近一個時辰,收拾家當,抱著黑白一團飄然離院。
值日又是一個晴天,夜空星辰密佈。
星空下的靈力圈灼灼如星,光芒映得上方隱隱呈現出一片魚肚白,修習區並沒有多少人,稀稀拉拉的,大約八九百左右。
學生們聚精會神的打坐。
在無聲無息間,一抹人影飄然而至。
今天修習的人很小,圓臺上更是空空無人,唯有一隻縮成一團的小玉兔趴伏著,當它瞧到來人時,豎起一對大耳朵,歡快的撲轉,眼睛亮亮的。
心有感應的一群人,相繼睜眼,下意識的望去,一觸及那黑袍黑靴,連發帶也一片黑的少年,人人眼芒一閃,目光剎時變得深幽深隧。
又發生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了嗎?
被目光洗禮著的墨淚,有些驚訝,那些人的目光很怪異,具體什麼感覺又說不上來,感覺就是怪怪的。
奇怪!
太奇怪了,究竟是什麼原因?
左思右思,翻前覆後,她還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最近幾天她好似沒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腦子裡在飛快的想,腳下卻是不丁不八的一直往前。
對於眼前的情形,她也很喜歡,舉目望去,礙眼的人皆不在,不得不說這真的讓人很舒心。
眾人的視線隨著一抹黑轉動。
只見黑衣少年慢悠悠的走上圓臺,走到中心,席地而坐,抓過雪白的小兔子撫摸一番,自己往後一躺,仰躺於地。
呃,不會是特意跑來這睡覺的吧?
人人一愣。
不奇怪不奇怪……
下一刻,個個好似恍然明悟,露出瞭然的表情,目光中隱隱還有絲絲同情和惋惜。
仰躲於地的墨淚,根本沒功夫管其他人在想什麼,將熙熙放到左邊肩膀旁,小兔兔放右邊,放鬆四腳,靜靜的合上眼。
她的躺姿很標準,豎成一豎,兩腿各並,外袍遮住了腳踝以上的地方,兩隻腳緊緊的挨拼一起,靴子與腿成九十度直角,兩手交叉放於小腹上。
睡姿安穩,神容安靜。
熙熙難得的沒有縮成團,也沒有趴著睡覺,安安穩穩的坐著,微閉著眼睛,學人打坐;小兔兔縮成一團,緊挨著主人。
靜靜觀看一陣,各人都收回視線,又認真打坐。
一夜平靜。
待清晨學生們直繼而至時,一個個亦都怔愣了一陣,卻沒人去打撓,只會隔三差四的瞟上幾眼,之後,該做啥就做啥。
一天很快結束。
風雲學院內的學生是相當自由的,學生們可以依著學院的安排去執行,也可以不去,完全任由自己選擇,若不願上課,也可以修習,若不願修習,上午可以去玩,只限於是學院之內,若離開學院,則生死自負。
老生們一般很少再有人去上課,有時去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