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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原主竟對自己的爺爺懷有成見的意思?
對於自己的直覺反應,墨淚一向很有自信,這一次確定不是人個意向,是一種身體與靈魂的自然反應。
她與蓮皇並無交集,也沒有利益衝突,所以並不存在任何個人觀點,那點小情緒自然是屬原主所殘留的潛在意識無疑。
弄不明白原因,她不禁呆呆的直視著門外的老者。
而蓮皇,在見到那張臉時卻瞬間呆住。
“譁”,當她抬頭時,臉離水而起帶起一片水,它又淋淋掉落,砸得一片響。
唰唰-
原本側目望向門外的大家兒的目光齊唰唰的望向她。
“嘶噝-”
剎那間,人人倒吸涼氣。
那兒,那一身紫裙裝的人,臉上水珠泫泫欲落,額前碎花粘溼,有幾縷貼在額側,那額間的紫色硃砂顏色鮮豔欲滴。
她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狼狽,但,卻不損她的容顏,那完美無暇的臉也因水漬反而多出一絲狂放的美麗。
眾人的目光就此凝膠於那兒,沒了呼吸,就連心跳在剎那靜止。
天地蒼蒼,就此成為洪荒,荒芫到好似天地之間再無生命,只有無盡的蒼茫,無盡的虛無。
在剎那的無聲後,花燼突的站了起來,隨之又定定的站著,那張冰雕似的俊臉滿滿的是震驚與驚訝。
唰-墨棋的手,情不自禁的按在輪輪上,那張特製的輪椅傾刻間化為塵粉,但他仍然保持著坐姿,坐在空氣裡。
紅蓮宮使與門外扭頭而望的近衛軍,宛如被電流擊過,齊齊一震,下一刻,全部一把摘掉面具,倒頭就拜:
“太子殿下!”
“太子妃娘娘!”
第一陣聲音震耳欲聾,當喊至第二聲時,一個個嗓音盡皆沙啞。
?
墨淚的心腦悸了悸。
門外的蓮皇,蒼老的臉浮上悲痛,好似站不穩,蹬蹬往後倒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站住,當即老淚縱橫。
“殤……璃……”悲悲切切的一聲,欲斷人腸。
墨淚呼吸一緊,一顆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殤璃,蓮先太子的字,傳聞蓮皇后最愛璃色,卻在產太子時身體受重創,最終只拖到太子滿月後便因藥石無力不治身亡,為著紀念皇后,太子取名殤璃。
先太子,那個神一樣的男子,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這,也是墨淚第一次聽到有人喚蓮先太子的名字,以前無論是誰提及其人,都說蓮先太子,最出格的叫法是“蓮太子墨氏諱名殤璃”,從來沒有聽到人連名帶姓的稱呼,更沒聽到直呼“殤璃”二字。
她尚好,而紅蓮宮使與近衛軍在聽得那兩字時,竟渾身顫粟。
他們好久好久沒到太子的名字了,那兩個字,早深深的烙刻在每個人的心中,成為此生此世都抹不去的烙痕。
十四年,說長不長,但,對他們而言,久得猶如過了百年千年。
曾經,蓮國上下提及太子,唯恐別人不知是哪國太子,都說“我們的殤璃太子殿下”,而自太子不幸英年早逝,那兩個字便成為禁忌,宮裡宮外,再無人敢提。
不是怕惹皇怒,而是怕提及時會傷懷啊。
而今,時隔十四,終於再次聽到了他們心中刻意藏著的字,一瞬間,每個人眼前又浮出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的身影。
剎時,男男女女再也忍不住酸楚,潸然淚下。
“太子殿下……”
“太子……”
不知是誰哽咽著喊了一聲,頓時裡裡外外泣聲一片。
墨棋痛苦的閉上雙目,眼角滾出兩行清淚。
原本一貫清冷如冰的花燼,也禁不住動容,冰塊的臉上盡是傷懷。
蓮皇怔怔的站著,眼角一點一點的泛紅。
悲傷,如水流淌。
滿地滿空皆是悲傷。
這是怎麼回事?
有點搞不清狀況的墨淚,也禁不住鼻頭髮酸。
史書有記說漢時竇皇后自少與兄長分散,成為時皇后,皇帝下旨尋找國舅爺,後兄妹終於相見抱頭痛哭,司馬遷神書一筆說:左右皆伏地泣,助皇后悲。
一個“助”字,讓人回味無窮。
然而,此時此刻,屋內屋外的男女並非是“助”,而是發自內心的失聲悲嗚,情真意切,真真實實。
如此情形之下,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