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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殺光了人,你們怎麼會知道?”這是重點,她當初想問沒問。
“還有一個活口。”司勝聲音低低的。
“你們認識那人麼?”
四人對望一眼,聲音堅定:“認識。”
?
直覺四人的表情有些古怪,墨淚忍不住又將四男打量了一回,沒找出什麼蛛絲馬跡,取出一個血淋淋的包裹,連同一隻瓶子一起遞給司勝:“你代為將這個給那個人。藥劑是保鮮用的,一個月往裡面的東西上滴一滴即可。”
“是什麼?”司勝一併接了。
滿是疑惑的閒無事,一把拿過東西,放到地上,將包裹拆開,霍然呈現一顆人頭,它完好無缺,只有頸部以下沾著血跡。
“胖子鄧?!”
四人身軀一震,氣息大亂。
“死胖子太臭了,他的死豬軀體我沒留,你們將這個交給那人,讓他祭奠亡靈,以告死者在天之靈罷。也請他節哀,亡者已逝,生者當惜。”
逝者已逝,生者當惜。
曾經,卿卿一家也是如此勸慰她的,她謹記著越家的情義和爸媽教導,努力的活著,如今,她卻與卿卿一家隔了兩時空。
念及自身,一時悲從心來,墨淚的眼眶一溼,險些落淚。
人人沉默。
深深的,深深的凝視一眼,聞人笑低眸,緩緩將包裹卷好,緊抿著唇,緩緩地走向畫毫,腳子摩擦沙地,發出“卟沙卟沙”的聲音。
閒無事司勝徐福站得直直的,默默無語。
眼眶發紅的墨淚,茫然的抬眸。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腳印,短短十餘步的距離,足足用了八個呼息的功夫,站定,聞人笑望著面前眼圈發紅的少年,眸子裡泛出一層溼氣。
緩緩曲膝,單膝跪地,捧起一隻懸空的小足,放於唇邊,在鞋背上印下一吻,仰頭,染水的眸子堅毅而深隧:“越卿,你給與我一世心安,我許以此命,一生追隨,永世不悔!”
“是你?”墨淚一震,滿目驚愕。
“是!”跪於地的男人神色悲涼:“我不是殺不了他,是我不能殺。此人是師尊心頭最愛之弟,師尊為博最愛歡心,不惜求我放棄仇怨。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唯有遵遁師命。我曾立誓,誰若替我誅仇人,我必一生追隨。”
淚眼婆娑中,墨淚疑惑的望向另外幾人。
“我們也不能,聞人與我們相遇時,他師尊已知悉,胖子鄧若死,他師尊必會怪怨到聞人身上,會令他們師徒會反目成仇。”司勝摸摸鼻子,滿是無奈。
他們任何一人都可殺死胖子鄧,可惜,無論是明裡暗裡動手,都會懷疑到他們頭上來,除了隱忍,再無其他選擇。
“聞人師尊是土神殿十長老。”閒無事又加上一句。
心一酸,墨淚幾乎想要痛哭,為自己,也為他,親人皆失,靈魂無依,那是何等的寂寞,而眼見仇人在自己眼前卻殺不得動不得,那是何等的痛苦!
“越卿,今日應我誓言,許以此命追隨,一生不悔。”執起一隻小手,聞人笑莊重的在人的手心烙下吻痕。
仰面,眼中含淚,模樣妖嬈而悽美。
望著他,墨淚頓然無語,她不過是一朵無根浮萍,隨意飄泊,四海為家,或許有一天累了,她會捨棄自己的命,從此消失於天地間,所以,她從沒想過要在九州建功立業,更不想識朋結友。
如若聞人誓命追隨,當她決意結束這異時空的生命時,他又當如何?更何況,他有生命相依的兄弟,若隨了她左右,另三人又該何去何從?
心有千結,難釋難解,此時此境,她唯有沉默,無言沉默。
第五十七章
天高氣爽,秋陽如金。
一輛精緻的雙馬馬車,在兩騎著鹿馬的青年陪衛下,風摯電疾般行駛在官道上,直衝益城南門。
益城,位於上三州的芳州與和州之間,背接崑山雲澤,是個三不管地帶,幸運的成為自由之城。
今日是十月初一,離大陸商行會一年一度的拍賣會只差三天,益城已成為人的海洋,商攤如花朵開滿角角落落,將大街小巷點綴得似錦似緞,叫賣聲,吆喝聲,嬉笑聲,匯成一片。
縱橫交錯的道路上車馬、人流來往不絕,川流不息,無數人、車還在從城外源源不斷的趕往城中。
馳騁著的精巧馬車,很快至益城南門外。
益城城牆高達三十餘丈,雄偉高大,氣勢壯闊,像巍峨高山,堅固得如銅牆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