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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看到市電視臺晚間新聞報道，我們徵用的那塊地，剩下幾個釘子戶的房子，今天上午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火，給全部燒掉了。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燒就燒掉了唄，正好省得我們去強行拆遷。＂

”我是說怎麼那麼湊巧。”

”世上湊巧的事多著呢。這也是老天有眼，助我們公司一臂之力。誰讓他們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呀？”

＂辛虧是大白天，火災沒有傷到人，這倒是他們不幸中的萬幸。＂

＂他們這幫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到頭來一分錢也得不到。＂

＂怎麼發現今晚你的臉色很難看？＂

＂是嗎？可能是在工地忙於處理火災事故，累了一整天的緣故。＂王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總感到今日的那場火災發生得有些蹊蹺。＂

”是嗎？”王丹一陣緊張，瞬間臉色發白。

鄭霞敏銳地捕捉到王丹面部瞬間流露的神情。

＂怎麼了？一說起火災，你幹嘛那麼神情緊張？＂

＂沒，沒什麼。＂

王丹一把將鄭霞抱在懷裡，輕吻著她的前額。

＂實話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霞，萬一將來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幸，你就帶著我們的孩子出國定居吧。＂

＂你說什麼？發生什麼不幸的事？＂

＂沒什麼，我只是想現在這個社會太複雜了。我太累了，該睡覺去。＂

王丹耷拉著腦袋，鬆開鄭霞。

＂怎麼，我發現你最近開始使用香水了？經常回家身上帶著一股香水味。＂

＂沒有，也許是到夜總會里，那些小姐、媽咪們開玩笑給留下的。＂王丹的眼光有些渾濁。

＂不對，你這香水的氣味我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經常聞到。＂

＂是嗎？別胡扯。我該去睡覺了，晚上在辦公室加班一份材料，弄的頭暈腦脹的。＂

王丹推開懷中的鄭霞，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你得先去洗個澡呀，沒洗澡怎麼能上床睡覺？＂

＂今晚不洗了，明早起床後再說。＂

王丹走進房間，脫掉衣服，扔在地板上。

鄭霞從地板上拾起王丹的衣服，準備幫他掛起來，發現褲腰上的一個鈕釦掉了。

＂王丹，你的褲子鈕釦掉了一粒，怎麼也不知道？＂

＂也許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我還沒有注意呢。＂

鄭霞上床關掉頂燈，將床頭燈開啟，柔和的燈光使房間格外溫馨。

王丹順勢將腦袋放在她的肚皮上。

＂來，讓我聽聽寶寶有沒有話與他老爸說。＂

＂我們的寶寶每天都在與我說話，高興時還會用小腳踢我。＂

＂是嗎？我說吧，將來一定是個男孩子。只有男孩子才會那麼調皮。＂

王丹雙手將鄭霞的腦袋抱著，深情地吻了一下前額。

＂鄭霞，將來我們的孩子長大了，讓他幹什麼？＂

＂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可幹我們這一行。＂

＂為何？＂

＂你難道還希望我們的孩子將來繼續承接我們的事業。＂

鄭霞撫摸著隆起的小腹，雙眼盯向窗外。

窗外夜色如水。

一輪明月，將冰冷的寒光瀉在陽臺上，慘白慘白。

鄭霞陷入了沉默。

沉默感染延續到兩人之間。

＂太晚了，霞，我要睡了。＂

＂好吧，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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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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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晨光，透過窗簾柔和地洩進這間寬敞的辦公室，塗抹在林萍面前的大班桌上，將那副集團高層管理人員的合影照折射出閃閃栩栩耀眼的光斑。

照片中的林萍，神態優雅，熱烈自信。集團其他高管人員眾星捧月般排列在她的左右兩側。

林萍看了一眼合影，拭去影框上的一處灰印，眼睛凝視著緊靠在自己右膀的王丹，會心地一笑，笑得是那麼的神秘甜美。

桌上的那部白色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