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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妾身心裡也感激她,江大夫是因為她才來了太原,也是因為她暗衛才敢找去江大夫救您。”順著拉著她手的力度在一邊坐下,喝了口茶,蘇嬪繼續道:“妾身也喜歡她,她給女人爭了一口氣。”
“外面那些傳言都傳進宮裡來了?”
“宮裡宮外雖有不同,卻都是人,是人就會有情緒。有喜歡有厭惡。宮裡多的是不好侍候的貴人。宮女嚮往那樣的女子很正常。”
視線溫和的看她說完,皇帝問,“她挑戰的是禮教,對南朝只有功沒有罪,我還沒有糊塗到因為這個治她的罪,為她說情,所為何來?”
端過茶几上的茶杯試了試溫度,再自然不過的放到皇上手裡。蘇嬪道:“因為祁家,滿朝皆知您善待功臣,祁老將軍因為南朝榮養在家,若是他來求您的旨意,您未必不給。”
喝了口茶水,皇帝又看向她,“你也覺得祁家和華氏不相容到那種地步了?”
“妾身雖身在這宮闈之中,這事卻也有所耳聞,做為一個局外人,妾身也覺得祁家做得過了。且做得太過傷人,華氏即是那般驕傲的人。又豈會在被趕出門後再舔著臉回去?祁家卻一味的想要她服軟,都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現在收拾不了場面了,來找您是肯定的,畢竟當初婚是您賜的,就算想要休了她也得您點頭,再不濟,也想要您從中插上一手,好挽回些顏面,妾身覺得祁家不厚道,您偏向祁家的旨意一出,他們倒是挽回顏面了,冷的卻是武林眾人的心,如今功還未賞,便來一道打臉的聖旨……妾身說句不好聽的話,以後南朝再有什麼事,他們不見得還會出手相助,誰的心不是肉做的呢。”
“為武林中人說話?”皇帝眼神變得危險起來,“還是為他?”
蘇嬪哪會不知他在乎的是什麼,垂首一笑,不算絕色的臉蛋柔美得不可思議,就像當年初見的第一面一樣,只是一眼,便丟了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看著竟然沒怎麼變,歲月真是厚待她。
“皇上,妾身現在,很知足,唯一的遺憾也不過是當年沒能保住那個孩子,您告訴過我他在我離開的那一年就有了新夫人,第二年便有了麟兒不是嗎?要說掛心……對我那孩兒我是掛心的,我愧為母親。”
聽到她說起那個沒保住的孩子,皇帝不由得想起了老二在朝堂上說的那番話,連帶的,也憶起了當年得知她流產時狂怒的心境,他何嘗不遺憾,那是他最期待的孩子。
“他現在很好。”
“恩,妾身知道您一直派人護著他。”蘇嬪笑著伏在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男人的腿上,嘴角勾起,眼神帶著點點漣漪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怨過恨過,後來卻心動了的男人。
女人啊,最是逃不開情劫,哪怕並不是以那麼好的方式開始,時間也足以將那些凌凌角角磨盡,只剩最本質的內在。
“看在妾身是第一次為外人說情的份上,您就應了吧,妾身也好還了這人情。”
輕撫她如雲的秀髮,皇帝點頭,“放心,我沒有去管臣下家務事的道理。”
“您說得是。”蘇嬪笑容加深,再自然不過的親近。
她沒有說假話,對華氏,她是真有幾分喜歡的,那是個很聰明的人,有著她羨慕但是絕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比如自由。
她這輩子啊,可能到死那天才能離開這皇宮。
想到華氏,蘇嬪就想到了陶嘉,同樣是出盡風頭的人,陶嘉卻從根子上就落了下乘。
只是不知為何皇上會將她羈押於深宮中,要說是看上了……也不像,最近皇上來她這裡的日子比以前還要多,十天倒有九天是在這的,可皇上對陶嘉的重視卻是毋庸置疑的,從那裡的守衛程度上就看得出來。
微攏的眉心被人揉開,“在擔心什麼?”
蘇嬪睜開眼,“妾身只是想起了一個人,心下有些不解。”
“陶嘉?”
“恩,宮中在傳皇上看上她了。”
皇帝的眼裡有了波動,“你……擔心?”
“妾身知道皇上不是那樣的人,要是皇上有心,天底下怎樣的女子得不到,陶嘉……沒有特殊到讓您為她不顧一切的程度。”
“就如當年對你一般。”像是接著蘇嬪的話往下說,皇帝看著蘇嬪微紅的臉心情大好,“有些人一輩子只擁有一個就夠了,多了就不稀罕了。”
“您何必將陶嘉羈押在宮中,徒增流言。”
“她還有些用。”提起陶嘉,皇帝心中也有不解。“婉容。你信前世今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