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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頭，你出一趟門要帶多少白布啊？用一張扔一張，那得花多少錢呀？”

“呵呵，那你知道讓我沾上泥汙塵垢，又將要花費多少錢嗎？”

“哦……原來你有潔癖呀~~”林小帆嘿嘿一笑，一把抓起盤裡發黴的糰子朝他丟了過去“看招——”

“嗯？”雷震天臉色一邊，揮出一掌將那糰子擊落在地，嫌惡地看著地上摔爛的一團“這什麼東西？這麼髒！”

“啊哈，刀光劍影你不怕，怕這麼個東西啊。”林小帆坐在水裡，開心地翹著腳丫“這是我用油渣和草木灰做的肥皂，不過它發黴了。等我做出好的，它可是能把髒汙油垢給洗乾淨喲。”

“你用那麼髒的東西來做這個什麼……不壞掉才怪呢。”

“你懂個……”林小帆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對啊，這油渣和草木灰，裡面都有細菌呀。你倒提醒我，我該用點乾淨的來做的！”

“喂，快點洗乾淨。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

“知道了。”林小帆忍辱負重地在雷震天苛刻的目光下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然後抖著身子上岸“哎喲喂，冷死了，可別得上風溼病啊……”

“這回實在髒的無法忍受，下回帶你去溫泉洗。”雷震天招手將他叫到面前，丟擲一塊白布蓋在他肩上，走到他面前，脫去手套，輕輕地觸控上他有些戰慄的胸口，輕輕地描繪著那片暗紅色的烙印，悲傷地嘆息“穿上吧，彆著涼了。”

“看樣子，你跟我爹還挺熟啊？見過這個烙印？”

“見過，再熟悉不過了。”低頭瞥見他手上髒兮兮的繃帶夾板，手一揚給他扯了下來，重新用乾淨的給他裹上。

“喂……”林小帆看著他溫柔的動作，難以想象，這雙手反掌一揚，就是劇毒，殺人無數“我爹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爹啊……是個溫柔的人。”雷震天看著他，他輕輕伸出手去，撫摸著林小帆的鼻樑，記憶中的面孔彷彿在眼前重疊，視線朦朧恍惚起來，似真似幻。林小帆看著他閃爍的目光，一時間，有些愕然了。

“小帆！”突然間一聲大喝，打破了恬靜的氣氛。

林小帆條件反射地向後一縮，從雷震天懷出來，心虛地繫好衣服。

“你對小帆做了什麼？”董勇一臉敵意地看著雷震天。

“呵……”雷震天滿不在乎地歪坐著“還能做什麼？”

“你……”董勇剛想發怒，忽然響起什麼似的自信一笑“小帆馬上就要跟我做兄弟了。”

“那又如何~~”

“你……你以後離他遠點兒！”董勇一把拉著林小帆的手把他扯到自己身邊“小帆欠你的錢，我會替他還的。你身為教眾，又一把年紀了，別老佔年輕人便宜……”

“哦？”雷震天挑起眉毛看著一旁白口莫辯的林小帆，忽然一下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有意思……有意思啊，你比你哥哥有趣得多了。哈哈哈哈……”

“勇哥，別說了……”林小帆謊話穿幫，恨不得一把捂住董勇的嘴。

“小帆，你怕他幹什麼……”

“哈……真是一個充滿假象的世界呀”雷震天向林小帆伸出了手“來，讓我來告訴你一些實話。”

“我……”林小帆礙於董勇的目光，不情願地看著那隻手，卻又在下一秒，看見了雷震天眼裡流露的一絲兇光。他只怕嘴裡那個“不”字一出口，董勇哥就要人頭落地。於是他只好聽話地走過去，讓雷震天扶著自己的手站了起來。

“小帆？”董勇驚訝地看著一臉苦瓜相的林小帆跟雷震天湊在了一塊兒。

“想知道你爹當年怎麼死的，就乖乖跟我來。”雷震天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勝利又好笑地看著董勇失控憤怒的模樣。

林小帆他看著董勇盼望的急切眼神，又看見雷震天蓄勢待發的掌，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身不由己地被拉近一個巨大的圈套裡，卻沒有選擇和掙扎的餘地。

“勇哥，你先回去吧。我送送他……”

“有什麼好送的！”

“走吧……”雷震天似乎看不到董勇，轉身自顧自地走開。

林小帆看了看董勇難過的神情，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轉身跟上雷震天的腳步。

第二十四章　一碗陽春麵（上）

林小帆回到這個出生的世界，第一件明白的事就是：人會飛。人真的可以飛——就像張紀中的武俠劇裡那樣，輕功一運，足下一點，就飛起來了。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