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王者,懷中抱著一個雪團也似的小女孩,宛如另一個世界的天人。
“哎呀!父王,有個哥哥在前面!”看見了前方的他,那個小公主驚叫起來,捂住了眼睛。
“讓開!快讓開!”有人大喊,他掙扎著起來,卻一頭又栽到了雪地上。
“孩子,可醒了?”醒來的時候,聽見有人親切的問,睜開眼,看見的卻是王者溫和的臉。
他想坐起來,問:“娘呢?……她在哪?”
王者遲疑著,沒有回答。他正掙扎著起來,卻聽見背後一個小女孩清清脆脆的回答:“哥哥,你娘死啦!……去很遠的地方了。不過沒關係,雅兒可以陪你玩啊。”
他大驚回頭,他只看見那個被奶孃牽著的、粉妝玉琢的小公主,從門外蹦蹦跳跳的走進來。還不知道生死的意義,女孩看著他蒼白的臉,依然盈盈笑著。
“馥雅,不許胡說!”昶王怒叱女兒,一把把她從奶孃身邊拉開。
扁了扁嘴,那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哭了起來:“哇……他、他的娘明明死了嘛!大夫剛才是這麼說的……嗚嗚……”他的意識,忽然變成了一片空白。看見少年忽然再次倒下,委屈大哭的小女孩也驚住了:“哎呀!哥哥怎麼了?”
“雅兒……”父王嘆了口起,抱過女兒,摸了摸她漆黑的頭髮——真可惜,大概因為她的母親不是羽族皇室嫡系的緣故,她的頭髮是黑色的,不同於她的表姊舞霓淡金色的長髮。由於血統,女兒也終於失去了成為姬武神的資格。
“以後不要再和哥哥提他的娘了,知道嗎?”疼愛的,他吻了吻女兒的臉。
那以後的日子是平靜的。由於昶王的挽留,他沒有去揚州而留在昶國,為母親守了三年孝。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出身和過去,即使是一起長大的馥雅公主。
昶王是一個仁者,雖然也有術師警告說,這個黑翼少年是不祥的人,但是無論是昶王還是國民都對這種說法毫不在乎。在這片異鄉的土地上,他受到了很好的教導和禮遇,無論是詩書還是劍術,他都擁有昶國的皇家教師指點。
十三歲的時候,他潛下鶯歌峽海底,拔出了象徵第一戰士的問天長劍,轟動了全國。昶王當即封他為大都護,那是最高的護國戰士的榮譽。而且,還將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了這個流浪而來的異國少年。
沒有吃驚也沒有反對,一切,彷彿就是應該這樣的。
雖然不是他的祖國,但是他愛這裡的一切,愛這一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們……
有時候他也發覺了,雖然他並不討厭那個瓷人兒也似的嬌弱公主,但他不會比喜歡一個普通戰士、普通朋友更喜歡她。不喜歡她的無憂無慮,她的歡笑,她的不諳世事……
就象他從第一次看見這個小公主起就覺得的那樣:她,並不是和自己一個世界裡的人……
不過,他還是很平靜的接受了昶王的好意和恩賜,在舉國的歡呼中,用母親遺留的髮簪挽起了她的頭髮,對著諸天星斗發誓要守護她一生。他想,他絕不會再成為和父王一樣的男人。
如果不是舞霓在接受完了雪鶴團的訓練返回昶國,在比武場上遇見他,
如果不是在大婚的當日,他竟然無法完成血誓;
如果不是燮國的軍隊忽然進攻,擄走了那個小公主馥雅的話……
那麼,如今,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回憶的潮水淹沒了他,而外面的夜空中,忽然有輕輕的翅膀撲動聲。
“暗羽。”帳篷的簾子被風輕輕掀起,雪白的翅膀一斂,一個女子落在帳前的空地上,喚了他一聲。那個女子有著羽族最純正血統的皇室才有的淡金髮色,眼睛是煙水晶一般的紫色,眉目清麗而秀美。他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繼續看著酒杯,問了一句:“如何?”
風從簾外吹入,捲進了一些紛揚的殘雪,冷的讓人一驚。暗羽沒有動,只是看著指間那一杯酒。杯中已經落了半杯殘雪,也冷的徹骨。
“大神官說,以他占卜的結果,燮王的壽數當終於今夜。”女子收起了肩後的雪翼,然後走了進來,順手將簾子放下,坐到他對面。在他剛要舉杯的時候,她忽然輕輕伸手,將他手中的酒杯拿走,一仰頭,喝了下去。半杯的酒,半杯的雪。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暗羽。”放下杯子,女子眼睛裡有盈盈的波光閃動,也許因為酒力,她雪白的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輕輕道,“這樣,就能迎回皇上和族人,馥雅……馥雅也能夠回來了——都已經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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