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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少年仰頭看他,急喚,卻始終不見他回頭。羽揚長長嘆息了一聲,沉下了身子,讓冰冷的海水來麻木全身的傷口。
“暗羽,還好麼?”看他從海中上來,舞霓關切的迎了上來,他拍拍她的肩膀,搖搖頭。
並肩戰鬥了那麼多年,雖然沒有說過什麼,但是兩個人心裡都明白——他們的生命已經彼此滲透,惟有相互扶持,才能堅持走過那麼漫長的艱難歲月。這種相知相惜的情義,又豈是外人所能夠了解……而且,又怎能讓外人瞭解。
“傷口還在流血。”在帳中坐下了,舞霓看著他肩頭的傷。雖然由於過度的使用靈力,自己的精神狀態也變的有些恍惚,但是她從懷中抽出絲絹、想為他包紮。然而,剛一拿出絲絹,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那是馥雅的絲巾。
用了族裡的秘法,雖然看上去潔白的無一物,但只要浸入海水,就會顯示出上面的地圖。
那裡記載著族人被關押的位置,和燮國看管昶國遺民的兵力分佈圖……如果不是這張確切詳細的地圖,他們根本無法用那麼少的兵力在一夜之間突破燮國的層層封鎖,成功地將族人解救出來。這是她用十年青春換來的情報。
“馥雅公主還在燮國……”氣氛彷彿有些凝滯,許久,舞霓才開口打破了寂靜,“她為什麼不回來?那個暴君已經死了、族人也已經回來了,不是麼?”
“花蕊夫人不想再回來。”帳外,銀髮的少年揭簾而入,將另一件信物放在桌子上,“結髮簪她已經託我帶回,並說……請轉贈舞霓小姐。”
帳中的兩個人面面相覷,眼色瞬間萬變。
“將軍,將軍!不好了!”靜默間,外面忽然有軍士大呼,那樣的驚訝和震動。暗羽舞霓同時站起——莫非,燮國已那麼快的做出了反應?
“將軍!”當先的戰士直衝進了帳中,沒有顧得上禮節,重重的跪下。
“什麼事?”暗羽問,驚訝的看見來的不止是大批的戰士,更有許多的族人和民眾!
“馥雅……馥雅公主……”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戰士只說了這幾個字便喘息起來。然而,僅僅是這兩個字,已經讓暗羽的臉色起了不可抑制的變化。
“馥雅怎麼了?”舞霓在一邊急問,眼神卻複雜。
“燮國召告天下,於十五日為羽烈王?姬野舉行大葬——燮貴妃?花蕊夫人,作為執燈者殉葬!”看著那個先到的戰士跑的說不上話來,後面族人中,有一個長老緩緩替他回答。
他的話語緩慢而有力,一直傳到在場的每一個昶國人耳中。
暗羽驚住。舞霓驚住。連身為外人的羽揚也驚住。
馥雅公主為了守護族人而做出的犧牲,昶國中上下皆知。那些剛從揚州被解救回來的遺民,更是在十年中完全憑著她的一力周全而活到如今。雖然被敵國擄走,但是在昶的所有百姓心中,這個小公主卻始終猶如天上的星辰般高貴而聖潔。
“馥雅……”不由自主地,他脫口低喚。
陡然間,外面的戰士和族人如同波濤般的齊齊下跪!
“將軍,請帶領我們去救公主!”戰士們以刀拄地,大聲請求,眼睛裡燃燒著獵獵的火光。連族中的平民都跪了下來,同聲請戰。昶國雖然是小國,但從來不是懦弱的民族。
暗羽抬頭,看見站在人群后的昶王。
那個被軟禁了十年之久的君王,靠女兒侍奉敵國首腦而苟活到如今,終於迴歸故國後,卻聽到了女兒被殺殉葬的訊息……十年了,這個慈祥的王者卻老了五十年。他眼前浮現出三十年前、他流浪到這個國家時的情景……
熱淚悄悄的溢滿了他的眼睛。
“將軍,馥雅公主雖然失身於燮王,但是仍然是我們昶國光榮的女兒,也永遠是您的未婚妻子!請將軍帶領族中戰士,盡所有能力解救出公主吧!”昶王沒有說話,開口的是大神官。這個昶國最高的精神領袖,帶領著南斗神廟裡的侍從們來了,請求。
神官的請求,立刻在士兵和人群中激起了強烈的回應:“戰鬥!戰鬥!”
暗羽回望舞霓,舞霓嘴角有哀傷而決然的笑意——正因為那個小公主選擇了這樣的路,所以,終此一生,他們兩人註定無法結合。民眾的呼聲和意志,肩上所負擔的責任和道義,彷彿看不見的巨浪,將他往離她越遠的另一個方向推去。
“好!那麼我們就為馥雅而戰!”不再看她,暗羽走上了高臺,拔出了那把象徵力量和戰爭的問天長劍,指天大呼。臺下,歡呼和戰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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