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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份外快,不經意已經兩個月過去,康熙從五臺山回返。再見八阿哥,他的氣色倒是比初離京時要好很多,當我向他請安時,他笑如微風,眼光溫和,隨意地抬手讓我起身。
我悵然地想到,他看淡了,放開了,也許是山中風光易讓人忘懷人間俗事!也許是他再無閒情餘力浪費在兒女私情上了!一切之於他,已經過去!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為何你還會有悵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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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迎面而來的人,想閃避已經落了痕跡,只得趕快退到路邊,俯身低頭請安:“貝勒爺,吉祥!”
他溫和地說:“起吧!”我立起,低頭靜站。他並未離去的意思。我有心告退,卻不知該如何張口。
“十四弟不會再去鬧你了。”他溫和地緩緩說道。
我心中悲喜莫辨,不知該如何回話,只靜靜站著。
“你前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隆科多、年庚堯、李衛,我隱約明白。可鄔思道,田鏡文,我就不懂了。”
我琢磨了下,試探地問:“四王爺身邊可有一位腿不方便,叫鄔思道的幕僚?”
他乾脆地回道:“沒有!”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被《雍正王朝》涮了!正在發怔,他又說:“朝中幷沒有田鏡文此人,不過倒是有個叫田文鏡的。”
我忙說:“那就是田文鏡,我記錯了。”
他眼帶困惑,微微笑著問:“這些不搭邊的人和事,都從何說起?”
我愣了一會,說:“反正你多留意著就成了!從何說起,我現在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說完趕忙告退。他靜了一下,輕聲說:“去吧!”
我一面往回走,一面大罵電視劇和自己,胡編亂造、不負責任!爛記心,名字都會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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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春歸去,迎夏來。康熙為了避暑,搬進了位於北京西北郊的暢春園,我也隨了過來服侍。這座被後人譽為第一座“避喧聽政”的皇家園林,在咸豐十年,英法聯軍入侵北京後,園中建築悉被焚燬殆盡。
沒想到我一個出生在二十世紀的人,居然能親眼看見這個被後世建築學家無限憧憬的園林。
暢春園內風光自然雅淡、景自天成。引用史書上描寫暢春園的話“垣高不及丈,苑內綠色低迷,紅英爛漫。土阜平坨,不尚奇峰怪石也。軒楹雅素,不事藻繪雕工也。”
池塘內的荷花才剛剛打了花骨朵,含苞待放,別有風致。我沿著荷塘一面賞著荷花,一面隨意而逛。在假山,長廊,小橋中穿來繞去,走到一處遍植垂柳的湖邊,細長枝條直墜湖面,與影相接,旁邊一座小小的拱橋,連著高低起伏的假山,山上引水而下,擊打在湖面上,水花飛濺,叮叮咚咚。因為假山,柳樹,拱橋的環繞,隔絕了外面的視線,這裡自成一方小天地。
我看著四周景色,想著這倒是個好地方。正好有些累了,坐於湖邊撩著水玩。忽覺得身側有響動,忙扭頭看去。四阿哥一身青衣坐在垂柳之中,顯是先我而來,因為枝條繁茂,又長垂墜地,他又恰好穿了顏色相近的衣服,隱在枝條後,我竟沒有察覺。此時他自個撥開了垂柳,我一驚,一時只是呆呆看著他,他也默默瞅著我,半晌後,我才反應過來,忙趕著請安。
他讓我起來,自己也撥開枝葉,走了出來,一面拍落身上的碎葉。自從年初一退回鏈子後,四個多月的時間他沒有任何反應,待我一如他人,我們從未私下相處過,此時突然獨自面對著他,不禁有些緊張,強自鎮靜地向他行禮告退。他卻恍若未聞,自顧自地走到橋墩旁,彎身從下面拖出一隻小船,倒是精緻,只是有些舊了。
我沒話找話地問:“王爺怎麼知道這裡有只船?”他一面擺弄著船,一面說:“這是我十四歲那年,隨皇阿瑪住到園子裡,喜歡這片湖面清靜,特命人做了放在這裡的。”
說完,直起身,看著我,示意我上船。我呆了呆,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肯定這船還能用嗎?”他瞅了我一眼,沒有理會,自己上了船。
他坐在船上,靜靜看著我,目光淡定,絕對不容拒絕。我猶豫著不想上船,有心想離去,卻知道肯定是被拒絕的,站在原地磨蹭了大半天,他幷不在意,一直靜靜等著,最後展了展腰隨意地說:“我先睡一覺,你慢慢想吧!決定上來了叫我!”說著,就打算躺倒在船上。我握了握拳頭,一咬牙,上了船,既然躲不了,只能隨他去了,青天白日難道還怕他吃了我不成?他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