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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並沒有放開。我甩了幾下,見掙不脫,只好由他去。
他牽著我的手又走了一會子。我根本沒有留意周圍,只隨他而行,早就不辨方向,再加上到處都是雪,根本不知道現在在哪裡。正走著八阿哥的貼身太監李福迎了上來,等看見時,人已很近。我慌得忙要抽手,他卻握得更緊。只聽他吩咐:“讓書房裡的人都退下去!”李福躬身應是,轉身快跑著走了。我又試著抽了幾次手,可他仍是緊緊握住。他牽著我繼續前行。又走了一小會,我才發覺快要到書房了。
院門前只有李福守著,看我們過來,忙俯下身子。八阿哥沒有理會,徑直牽著我進了書房。
站定後,他放開我的手,幫我把雪帽拿了下來,又要伸手幫我解斗篷。我一驚,忙跳後兩步說:“我自己就可以了!”他笑了一下,沒再理我,自顧自己解斗篷帽子,掛好。屋裡籠著火,很是暖和。掛好斗篷後,不知道該做什麼,只得站著。
他倒了杯熱茶遞給我,我下意識的接過握在手中,暖著手。他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一堆摺子看了起來。我捧著茶,呆立不動。過了半晌,他抬頭笑說:“你很喜歡站著嗎?”我一驚,忙找了把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他笑著輕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我,繼續低頭看著摺子。不時提筆寫些東西。
我們就這麼坐著,間中李福靜靜進來,換了兩次茶,又添了些炭。動作熟練快捷,一點響動也沒有的很快就退了出去。
剛開始時,我根本不敢把眼神投過去,只盯著自己眼前的地面。後來發現他看摺子看得很投入,頭根本不抬。才慢慢膽子大起來,開始偷偷打量他。他一身淡青色袍子,臉色晶瑩,眉目清朗,嘴邊含著笑。看摺子時,偶爾會微蹙眉頭,但很快又會舒展開。執筆寫字時,姿態高潔。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不能不說他是:論雅緻似竹露清風,看風姿是明珠玉潤。
這樣一個風姿卓絕的人,我完全不能明白雍正他怎麼可能,怎麼可以,怎麼忍心賜他“阿其那”的稱號?也許這才是雍正最大的恨意表達,遠比殺頭來得強烈決絕!
我看著他,心裡千種滋味,百般感嘆。不知道坐了多久,肚子開始餓了。我四處瞅瞅,看見他的書桌上擺著兩碟點心。再三猶豫後,還是決定過去拿。遂起身走了過去,隨便揀了塊點心吃起來。他抬頭,看著我,抿嘴而笑。我道:“我再不回去,姐姐肯定要急了。”他嘴角含著絲笑意,低頭默了一會,復又抬頭,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叫道“李福!”
李福快步進來,躬下身子聽吩咐。“伺候二姑娘回去!”李福忙起身幫我拿了斗篷帽子,又伺候我穿上。收拾停當,兩人拉門而出。
雪仍在下,四處仍然沒有人。李福在前面領著路。我仔細看了看,他揀的都是僻靜的小路,平時本就人少,現在更是連只鳥都沒有。七拐八繞的,走到一個小路口,他躬身說:“順著這條路,很快就能看見蘭主子的屋子了。奴才還要回去聽差,就不送姑娘了。”我點點頭,道:“你去吧!”他打了個千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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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時常不知不覺地就盯著自己的左手開始發呆。覺得好似明白八阿哥的意思,又好似不明白。我上高中時雖然談過一次轟轟烈烈的戀愛,可那時的小兒女心情簡單易懂。現在我完全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有情?無情?玩玩?認真?一時興起?早有蓄謀?我不知道!美麗的女人對於這些沉迷於鉤心鬥角中的宮廷男子們來說,不過是一道開心時賞賞的風景,悶了時逗逗的樂子。直爽熱情如十阿哥,也覺得可以將我和明玉格格兼收幷蓄。我已經實在不敢對他們抱有任何期望了。
我從開始學做幾何證明題時,就養成了個習慣。那就是一時想不通的問題,就扔過一邊。過一段時間,也許就會自然明白。所以這次我發現想不明白時,就索性放棄了這個超級難題。時間會告訴我答案的。
現在擺在眼前的事情是再過三日就是十阿哥的大婚日。自那日進宮見過他之後,這一個多月就沒有再見過。只聽說,康熙賜了他府邸。我一直思量,他的婚宴,我去是不去呢?心裡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去的好。
姐姐聽我說不去,淡淡應道那就不去吧!可一轉身,巧慧就拉著我說:“主子除了逢年過節等必須去給嫡福晉請安的日子外,平常從來都不去請安。那邊已經很是不滿了。如果小姐再不去給人家格格道喜,只怕那邊又要怨怪到主子身上。說我們不知禮數。”我只好又去找姐姐說我要去,姐姐仍是淡淡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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