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諳達怎麼可能不留心呢?乾清宮的人都歸他統管。”玉檀笑說:“李諳達巴不得我留下呢!問過兩次我的意思,我自個不願出宮,他就沒再提了。李諳達年齡已大,精神大不如往年,不能事事留心。可皇上卻更需要我們上心,我和王公公從小服侍,對皇上一切癖好都熟知,而且也都算是上得了檯面的人。再要調教一個順心的人沒三五年可成不了。李諳達如今凡事能讓我和王公公辦的,都讓我們辦了。”
我有心問問她,這輩子就真不打算嫁人嗎?可想著,何必引她傷心?古代女子怎麼可能會不想找個良人託付終身?不過是世事無奈、天不從人願罷了!
玉檀笑說:“看皇上見了姐姐頗為憐惜,我估摸著姐姐能回來接著服侍皇上呢!不過姐姐你看上去真是面無血色,人又瘦,回來後可要好好調養一下。”連她這個貼身服侍的人也以為康熙的病沒有大礙,那看來朝中眾人都掉以輕心了,康熙的病……忽地心中大驚,猛然從床上坐起。
玉檀忙坐起問:“姐姐,怎麼了?”不會!不會的!可是……如果是真的呢?後世的確有人懷疑康熙的猝然死亡是雍正和隆科多合力謀害。
我身子寒意陣陣,玉檀驚問:“姐姐,怎麼了?”我拉住她的手問:“這幾日,四王爺可來得勤?”玉檀道:“日日早晚都來。個別時候甚至來三四次。皇上有時精神不濟,別的阿哥都不願意見時,也會見四王爺。前天還派四王爺到天壇恭代齋戒,好代皇上十五日行祭天大禮。”
“隆科多呢?”玉檀道:“如今他正蒙受皇寵,皇上很是信賴他,也常常召見。”我扶頭長嘆口氣,復躺下。玉檀也躺回,問:“姐姐,問這些做這麼?”
“你一直在皇上身邊服侍,你看皇上最屬意哪位阿哥?”玉檀靜了會低低說:“應該是十四爺,這幾日皇上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召十四爺回京,恐怕十四爺快要回來了。”我心中冰涼,喃喃道:“可皇上對四爺也很好。”玉檀道:“是呀!如今阿哥中最得寵的就是十四爺和四爺,皇上因此也常翻德妃娘娘的牌子,在年紀相近的娘娘裡很是希罕的,可見恩寵非同一般。”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一夜未閤眼,思來想去,後來突然問自己,不要受那些不見得正確的歷史知識影響,只從自己感知認識的四阿哥去看,他會如此嗎?心裡浮出的答案是他不會!細細再想一遍,還是不會!心中漸漸安定下來,他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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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檀當值而去,我在屋中靜坐。小太監在外叫道:“若曦姑姑在屋中嗎?”我開門,他道:“李公公叫姑姑過去。”
玉檀噘嘴,半摟著我笑道:“姐姐一回來,我就被扔到一邊去了。李諳達說茶點都由姐姐作主,我就給姐姐打下手。”我笑推開她道:“有功夫偷懶還抱怨?”她一面幫我燒水,一面道:“李諳達要我告訴姐姐,萬歲爺正在齋戒,病又未全好,茶點務必上心。”我點頭示意明白。
捧著茶點進去時,四阿哥正側立在炕旁陪康熙說話,我一看到他,忙低頭垂目目注著地面,眼中酸澀,我們多久沒有見過了?
李德全將東西放置妥當,服侍康熙用,康熙對四阿哥道:“你也坐下用一些,大清早就過來請安,外頭站了很久,也該餓了。”四阿哥忙行禮後,半挨著炕沿坐下,隨意拿起一塊糕點食用。
康熙六十一年十三日晚膳剛用過,四阿哥來請晚安,康熙私下召見四阿哥,摒退左右,只留李德全服侍。玉檀她們一副見慣不怪的神情,我卻是坐臥不安。
四阿哥出來時,臉緊繃,和我目光輕觸的一瞬,眼裡全是悲痛絕望,我心如刀鉸。再看時,他已恢復如常,低垂目光,安靜離去,腳步卻略顯蹣跚。康熙究竟和他說了什麼?
他剛走不久,德妃娘娘來探望康熙,兩人一臥一坐低低笑語,我們守在外面只聽到隱約的笑聲,其餘俱不可聞。我心內焦急,頻頻向簾內張望,引得李德全看了好幾眼,最後索性壓著聲音呵斥:“若曦!”,我這才強壓下焦灼,低頭靜立。
李德全吩咐王喜候在外面仔細聽吩咐,把我叫到僻靜處,厲聲呵斥道:“你在浣衣局洗衣把腦子也洗傻了嗎?如今這是你的機會,自個不把握住,我就是再有心幫你也不行!”
我忙跪下向李德全磕頭;“奴婢知道諳達對奴婢的恩德,奴婢再不敢了。”他語聲放軟道:“你是這宮裡難得一見的人,這次雖是我私自拿的主意,可卻是萬歲爺的恩典,可不要再行差踏錯了。”我磕頭應是。
德妃娘娘剛走,隆科多又來覲見,其實這幾日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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