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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琦暗暗苦笑,她這哪裡是調戲別人,分明她是被人調戲。她還沒被人這樣吃過豆腐,調戲的事她司空見慣,哪個二八年華的少女沒經歷過,可是這種反客為主還假裝無辜的她卻是第一次領教。
那貓兒傾身過來,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他整個人似乎變得嬌弱無力,他的手臂卻不是這樣表現的,他白皙的臉頰邊一直通到鼻尖都帶著羞澀的粉紅,他的臉頰蹭過她的耳垂,聲音輕得甜膩柔滑,“公主,輕蔑的笑容是來掩飾慌亂和謊言的。”說完最後一個字,他的手指猛然鬆開,帶著明媚笑容的嘴唇一開一合,秀麗的脖頸揚起,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但卻能讓她聽見,他說:“公主是忘了我們的約定,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容琦的眼睛重重一跳,那貓兒已經被人拉開。
陽光下,他的笑容是那種興致勃勃,意猶未盡的味道。
那貓兒是料定這種場合她就算吃虧也不會有所行動。
他那些話足以讓她震驚半天了。
她至少現在不能被他那幾句話影響,她要調整心態,更嚴峻的考驗還在後面呢。更何況,眾官員們都當沒看見,一個個讓出一條路來拱手請她先行,她也就順水推舟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
皇宮本來就給人一種巍峨肅穆。皇帝議事的大殿又是古往今來能工巧匠們刻意修飾的場所,再加上週圍的種種氣氛,容琦走上那玉石臺階的時候,華麗的朝服劃過地面確實有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
因為早有官員等在前面為她領路,所以容琦順利地就找到了她的位置。
她坐在龍椅之後的椅子上,聽到朝臣們山呼萬歲,看著眼前那琉璃簾子輕輕的晃動,這才噓一口氣。
原來公主上朝不是站在下面,而是坐在這琉璃簾子之後。
不必直視帝王,讓她頓時輕鬆了不少。
她端正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正覺得腰痠腿麻。那個皇冠龍袍的身影在一聲聲呼喝聲中緩緩從那簾子外走過。她的心都快跳了出來,她順著那琉璃簾子的縫隙看過去,那穿著明晃晃龍袍的男子,狹長的眼梢飛斜,衣袍上那一條條龍紋張牙舞爪地帶著凌厲的氣勢,抬起眼睛時,那雙黑眸冰冷深沉,讓人一眼望不到底,注視她片刻便轉頭走了過去。
這是個年輕的帝王,看年齡應該和長公主是兄妹關係。
而且他並不像她想的那樣是一個十分昏庸的帝王。
他出乎意料地……甚至透著一股幹練和精明,當他注視她的時候,薄薄的嘴角微微上翹,算的上是,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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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覺才想起來,罪過罪過。
第九章 九五之尊
這個王朝顯然和歷史上以往的朝代有些不同。
起碼皇帝身邊沒有那娘娘腔的太監公公,也就沒有那烏鴉嗓喊:“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有專門的官員將大臣們的奏摺呈給皇帝。
容琦正聽著外面的動靜,那琉璃簾子一動立即就有人來到她面前。
幾乎是同時她想起她正抱著那個盛放著奏摺的木匣子。那官員顯然是按照程式來取她手裡奏摺的。
容琦伸手將那盒子按住。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位長公主,就算是不羈、弄權也得是她自己親力親為,不可能在還未弄清楚這東西內容的時候,就這樣署著她的名諱遞上去。
她看著那位官員輕輕地搖搖頭,那官員立即瞭然然後恭敬地退了下去。
看來她猜測的沒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要遞摺子的,她這個長公主平日裡吃喝玩樂沒少幹不正經的,忘記寫奏摺那應該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容琦看看周圍,發現簾子後只遠遠站著兩個侍女,皇帝也不可能忽然從龍椅上走下來。這才放心地開啟那隻盒子,仔細看那本奏摺。
她能確定這本奏摺根本不是那長公主寫的,奏摺上是一手俊秀的好字,只有練過字的人才能寫出來,而這位長公主的手指,她一個個都摸過了,沒有因為握筆留下的繭子。
那本奏摺很長,裡面的內容也正是目前朝堂上再議的事。
關於晉王謀反案。
這本奏摺上說的很清楚,晉王謀反案宜早做處理,凡涉案官員應早做處置。然後剩下的內容就是涉案人員的名字,容琦將奏摺開啟,整整三頁密密麻麻都是人名。
在古代不講什麼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