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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哪裡像個臣子。
御前他竟然也敢有如此的表情,他真的什麼都不怕?
容琦移過目光看向楚亦,楚亦似乎正若有所思,根本不曾注意。
再低頭看那名單,容琦心裡不由地燃起一股無名之火,想要發洩卻啞住說不出來,那奏摺似乎一瞬間熱的讓她燒手。
長長的奏摺,上面字跡並非出自一個人之手,不,這明明就是聯名上書,每個人都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再由安定大將軍將這份名單呈上來。
一是表達了這些人地心甘情願,二是讓整件事變得如此聲勢浩大。
安定大將軍是用這個來壓制她,讓她不得不在這本奏摺面前低下頭。
這便是他地用心,讓她無法說出個不字。
“我朝開國以來,一直缺乏武將,從來沒有這麼多官員自願參加武將官位的選拔。朕能看到這麼多朝臣能為朕分憂,朕心甚慰。”楚亦微微一笑,薄薄地嘴唇上揚,那尖瘦的下頜上似乎隱約帶著一股的戾氣。
容琦看著站在下面的安定大將軍,剛剛他那溫和動聽的話還盤繞在她耳邊,她竟然還會在他的話語中放鬆警惕,她早就該想到,他絕對不會給她留一絲的喘息機會。
有這麼多人為大將軍分憂解難,也確實難為了他,這個小小的奏摺便是給她提醒,告訴她安定大將軍在朝中的根基有多深。
就算是她提前知道他的預謀,大概也不能馬上找出一個能心甘情願為她分憂的人。她這聲名狼藉的長公主,一開始便輸了他一籌。
“只是朕沒想到,皇妹府裡的贊畫也會寫這麼一本自薦折。”
容琦聽聞這句話,心裡猛然一跳,她似乎不敢相信地抬起頭。
“原來皇妹並不知道。”楚亦將他握在手裡很久的奏摺往前一推,容琦便伸手拿了起來,奏摺一開啟,上面的白紙黑字她幾乎都不認得了,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奏摺下面的名字。
清秀的字型躍然而紙上,便像他的人一般。
她彷彿只認得最後的那兩個字。
瑞梓。
竟然是瑞梓。
今日清晨瑾秀曾低低地喊了瑞梓一聲。他那麼早站在門外,便是準備進宮來遞奏摺的吧。
容琦曾將貼身玉佩給了他,他便是憑著那塊玉佩見到了楚亦。
可是他怎麼敢,怎麼敢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冒這種危險。
這幾日瑞梓明明是有機會跟她開口的,可是他卻為什麼不說?
“瑞梓雖然曾在地方取了安才的頭名,但是畢竟沒有參加殿試,如今他雖然是皇妹的贊畫,但是卻仍舊身無功名,按照我朝曆法,但凡平民百姓要遞折面聖者,必先杖擊五百……”
聽到此,容琦的手不禁一抖,她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楚亦的嘴巴一張一合她似乎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緊緊地握住手掌,在關鍵時刻她不能有一點的逃避和軟弱。
“朕也想將他從輕處置,可是他並沒有直接進宮面見朕,而是按照本朝的規矩,走的是平民百姓面聖的生死門,此時此刻不但是滿朝上下人人皆知,都城的百姓大概也都已經知曉,朕想若姑息他,那麼將來要如何再治理國家。”
楚亦細長的眼睛一眯,“既然他不承認是皇妹的贊畫,皇妹也沒有必要再為他揪心。”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帶你回家
容琦猛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瑞梓的情景。
還有在她的房間裡,他憤恨地看著她。
她說,“如果你這樣想的話,你只要握住自己的心,我就拿你無可奈何了。”
他笑了,“公主說的很有道理。”
既然她已經拿他無可奈何,給了他自由,他為何又會突然走這麼一遭。
“瑞梓的奏摺聖上已經收到多久了?”她的聲音第一次如此失常的冷靜。
楚亦道:“朕雖然剛剛拿到這奏摺,但是瑞梓大概已經被綁在生死門前開始行刑了。”他頓了頓,眼角斜飛帶著股冷峭。
容琦第一次切身感覺到楚亦的冷酷,如果今日遞摺子的不是瑞梓而是她府裡的其他人,楚亦是否也會這樣做?
畢竟瑞梓的哥哥是晉王謀反案中被牽連的官員,她曾以為將瑞梓攬在她身邊,便會保他平安,這樣看來是她過於大意了,她一直不曾在意瑞梓心中到底如何想。
“管理生死門的官員曾是先皇手下的臣子,只要他依照曆法行事便不用請奏,這是我朝祖訓,朕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