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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一定有吧。”澹臺詡手搭在裔葉肩上,第一次看見他,聽到他吹出憂傷的曲調起,澹臺詡就明白他是個掙扎在某種痛苦之中的男人。
“是啊。”裔葉搖晃著頭,高傲的太子第一次放心了他的尊嚴,哭喪著臉道,“曾經有個女子,便有著女兒紅般的性情,她活潑靚麗,也溫婉柔和,我認定她是我所愛的女子,以為能給她幸福。”
說到這兒,裔葉自嘲地笑了笑,接著說道:“天意弄人,到頭來我才知道,她不屬於我,她深愛著另一個已經死去的男人,呵呵。”
“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你不甘心又能怎樣?裔葉,不要計較過去。”澹臺詡勸道。
“呵呵,一切都來不及了,她死了,鬱鬱寡歡而死!”裔葉望向澹臺詡,“不過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裔葉眼中滿是傷痕,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傷離別,還有求不得!
澹臺詡突然有些心痛眼前這個男子,他一向強大自持,可心中這些傷痛又與何人說?其實自己又何曾不是如此?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不得完滿吧”澹臺詡晃了晃酒杯,竹葉青的醇香飄滿腦際,他的臉開始有些發燙,好久不曾這樣暢飲了。
“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們幾個孩子總是在王宮裡玩得很開心。他非常痛愛我,什麼事兒都為我著想,總是保護不讓我受到絲毫傷害。”澹臺詡眼神迷茫,盡是對曾經的留戀之情。
“呵呵,這個人一定很愛你。”
“我也以為是,如今他卻是想殺我的人。”澹臺詡一仰頭合金杯中酒,喃喃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詩句斷斷續續,只怕是心也亂了。
第四卷 鏡花水月 79、情迷水月
裔葉凝視澹臺詡,都已經有些微醉了,緋紅的臉映襯著火光竟顯出一絲平日不曾有的快意。他本就清麗絕倫,此刻更顯魅惑,裔葉感受到他同樣的落寞,安慰說道:“澹臺,既然今日你與我同醉竹林,又何悲傷?”
澹臺詡微微一笑,這一笑竟顯出驚心動魄的美麗來,驚得裔葉心中一片顫慄卻又是一片柔情:“寬心應是酒;遣興莫過詩,今朝有酒今朝醉,縱使長醉不復醒又如何?”語氣時澹臺詡少有的恣意與放縱。
“哈哈。不錯,美酒佳釀,只願於爾同銷萬古愁!”裔葉說著又與澹臺詡碰碗幹下了酒。
澹臺詡醉意朦朧,眼中有裔葉恍恍惚惚幾個影子,也許這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他指著裔葉笑道:“怎麼,怎麼有三個你?哈哈!”
澹臺詡全然醉倒,裔葉靠著樹坐在地上,澹臺詡倒在他的肩上。裔葉雖也喝醉了,但尚還有幾分理智,他扭頭望了澹臺詡一眼,暢快之極。裔葉笑意之餘,越來越感覺到某種不可思議的情愫,臉色驚變。
王府,寢房。
澹臺詡醉酒睡在床上,不省人世。王妃祝紅嫻靜靜站在床邊,看著他美麗至極的臉頰,內心波瀾。
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不知道未來的命運如何。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只想換來安穩。她本是真愛自己的性命,從小就看著無數屍體在四周的慘狀,連做夢都能聽到他們的哭泣聲,因此她害怕死亡。一個人失去了生命就失去了所有,即使淪為殺人工具,她也不願意被埋入黃土,永不能見天日。
本就渴望平淡,卻身處不平淡,生命早已不能把握於自己手掌。一個女子卻要她承受太多。
“哥,哥……”澹臺詡臉漲得通紅,口中不停唸叨。也許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帝炫是他曾心愛的哥哥。
很熱,很難受,澹臺詡臉色難看。祝紅嫻急忙用手撫mo他的額:“王爺,您怎麼了,不舒服?”
意識不清的澹臺詡一手拉住祝紅嫻在他額上的手,用力一扯,將她環抱在懷中。
她從未想過能離他怎麼近,雖然知道他是喝醉了。祝紅嫻沒有放抗,只是順勢躺在他懷著靜靜感受著美好。
澹臺詡緩緩睜眼,沒有半點思維,隨口唸道:“你是誰?”
“恩?王爺,我是紅嫻。”她嬌聲說道,她也渴望只是一個能得到愛的女人,若非迫不得已,誰又天生願意做冷酷殺手?
澹臺詡翻了個身,將祝紅嫻壓在身下,他的唇不自覺遊走在她的臉頰上。
“王爺。”祝紅嫻柔聲一叫使得澹臺詡的吻更加熱烈。
祝紅嫻的眼睛溼潤著,只有在他不知道她是誰的時候,她才能得到內心渴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