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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百聯道:“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對手。她做的事,我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即使她毫不掩飾地講明她的計劃,我也除了順著她劃下的道兒走下去,全無招架之力。就好象我們原來是一群螞蟻在爭一粒飯,她一來就是一隻腳,她一腳踩下來,誰管你原來是鴻昇行綠昇行,全死。通天河即使兩國不對壘,也再不可能見番幫大船了。”
世昭聞言驚訝地看向宋自昔,這位裘兄說的是三公主沒錯?這麼彪悍?他只知道三公主非常聰明,卻不知她如此彪悍。
面對兩個人四道眼光,宋自昔只好道:“她有奇遇,確實見識與我們大大不同。她做出什麼來,我都不會驚訝。”
裘百聯道:“豈止是見識,她手段也是高深莫測,雷厲風行,我這個老江湖都招架不住。她完全掌控局勢,知道自己有什麼,要什麼,怎麼把優勢發揮到極限,而且絕不婦人之仁。”
裘百聯一臉探究地看著宋自昔。世昭還是直接說了,“真是她?我反而有些不敢信了。對岸兵器司和胥城港口的發展都太超乎想象。”
宋自昔鬱悶地點頭:“就是她。兵器司的規劃,她以前與我說過,我派人過去打探,甚至比她過去跟我說過的計劃更進一步。”
裘百聯聽到這兒,恍然大悟,才明白姜鏘送走他時最後一句話其實是講給宋自昔聽。他看看老友的臉色,最終還是複述了出來,只是語氣稍微婉轉了一些。
宋自昔如胸口捱了一拳,臉色大變,一聲不響獨自走到船尾去了。她知道他派人潛入,她提前預警他別做那種有心人,她一心維護那個男人的兵器司,她把他想得太卑鄙,認為他派人潛入是偷技術……
然而一陣頭暈腦脹之後慢慢清醒過來,宋自昔面對著一輪圓月心想,她的預警有錯嗎?不。宋自昔不得不承認,她早早地看得很透。冶鐵事關一個國家的國力,正始國曆來控制鐵器對南詔國的出口,便是不願南詔國擁有太多好鐵,做出太多兵器與正始國對抗。當初在西疆打仗,他也充分認識到對手手中缺乏好鐵製作的兵器,戰鬥力很受影響。等他未來看著姜鏘曾經對他描繪過的藍圖在南詔國兵器司實現,作為正始國的世家子弟,他怎麼可能放棄對南詔國兵器司的研究,搬來正始國模仿。不是她把他想得太卑鄙,而是她太清楚他心中濃濃的家國社稷意識。因此提前預警,也直截了當指給他一條可以走的路。
宋自昔進一步瞭解了姜鏘的能耐。
只是,她現在完全傾向於那個男人了。
宋自昔胸口依然很悶,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世昭等了會兒,見船已到荒僻處,外面宋自昔的呼吸也緩和了,才走到船尾,道:“有點想不到啊。”
宋自昔點點頭。
世昭指著遠處,通天河另一側的河道上慢悠悠滑行的一列大船,道:“對岸兵器司漏液運送裝備到水軍。對岸真是渾身上下都擺出想跟我打一仗的意思。”
裡面裘百聯也走出來,“她跟我說,是她要求趁我國內亂,藉機陳兵封鎖通天河,把番幫船隻都誘導到胥城海港去。看來不會真打。”
連心煩意亂的宋自昔都“啊”了一聲,對姜鏘的佈局又多一番認識。他扭頭對世昭道:“臨夏太守腦袋一掉,對面就出兵封鎖通天河,以配合當時輿論認定世榮殿下里通外國。我當時以為這麼巧……”
世昭道:“與對岸暗中串通對付世榮的事,我做不出來。”
宋自昔道:“我不會懷疑你,我才知對方這麼大動干戈,原來是一箭雙鵰。恐怕出兵動用的錢糧,已經從胥城海港撈回來了,一點不虧。”
裘百聯道:“她對我明說,她這幾年要從胥城海港的貿易中抽血。”
世昭皺起眉頭,“世榮當初如果不弄那一出,害得她天天逃命,她就留在我國了。真是。”
宋自昔不想再繼續,將話題扯開去,“這兩天街頭巷尾對世榮殿下的議論又起風雲。幾乎是人人都在罵世榮殿下出爾反爾,敢做不敢當,世榮殿下的聲望搖搖欲墜。”
世昭點頭道:“這風向轉得我也奇怪,我原先以為是你的操作,所以找你見面商議。現在局勢比我原本計劃的更順利。有輿論打壓世榮,有對岸心照不宣地配合,世榮還怎麼翻身。”
宋自昔眼睛裡一閃,悶哼了一聲,不肯說話。
世昭略微驚訝地看著宋自昔,但很快明白過來,“別又是三公主的主意。按說也不應該是你,你不肯出手對付世榮,雖然與你的用兵風格很相似。”
裘百聯在一邊默默地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