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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維卻是禮數週全,笑吟吟地躬身行禮,“皇嫂親臨,本王有失遠迎……”
但沒等宮維彎腰行完禮,姜鏘已經親手持棍,擦著宮維,推開迎候人群,大步進門去了。這一招,完全打亂宮維的腹稿,他駭笑著抓住後面剛跳下馬的秦式暉,不由得心虛地問一句:“皇嫂想幹什麼?”
秦式暉笑嘻嘻地道:“我也好奇。”
秦式暉甩開宮維的手,一臉興奮地追上去,大聲指點前面飛快行進的貴妃一行,晉王府的書房在哪兒。
原本侯在門口試圖當著圍觀群眾與貴妃來幾句機智對話的晉王,當即只能與朋友門客們一鬨而散,快步跟上貴妃一行。他原定的節奏生生地給打亂了。
有秦式暉這樣的內奸,姜鏘遙遙領先地來到宮維的書房。
宮維氣得罵秦式暉,“秦狀元,秦才子,有你這麼對朋友的?”
秦式暉笑嘻嘻地道:“師父的話更要聽。只好對不起朋友。”
走到書房門口的姜鏘提棍一挑,將門口的厚氈門簾挑到地上,又一棍子掃開。然後棍子往裡指,對著屋裡伺候的一個年少小廝,道:“我是文慧貴妃。限你在數到五十前,把書房裡那些對你們爺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搬出來。紅兒,你數到五十。”
宮維已經大致看出貴妃要幹什麼了,忙上去故作驚訝,“皇嫂這是要砸了本王的書房?”
姜鏘語笑嫣然,臉上一絲兒戾氣都沒有,“是啊。你那篇狗屁批註,連我這種大字不識的都聽出句句玩笑。我想來想去以你滿腹詩書的格調,斷斷不會在這種大事上寫出滿紙荒唐,一定是這書房風水不對,有鬼。為嫂替你砸了。”
宮維忙笑道:“皇嫂,那篇批註,本王是字字誠心實意。本王以前住在封地,孤陋寡聞。回來遇見皇嫂才知皇嫂之大才,愧莫能及,唯有為皇嫂略盡綿薄,才……”
姜鏘卻聽到紅兒數到了五十,衝宮維狡黠一笑,“五十了。”說完,一把扯住小廝衣襟,潑辣地將擋在門口的小廝拖出屋去,一邊吩咐自己帶來的人,“這兒是晉王的書房,要砸也只能他皇嫂我來砸,你們都不許進來幫手。”
說完,姜鏘便雄赳赳地進門,當先一棒將筆洗砸了,又是一棒砸了筆架,隨即亂棒打出,書桌上能砸的都砸碎,然後揮棒一掃,所有東西全部稀里嘩啦掃到地上。
屋外的人聽著都驚了,想不到貴妃是真砸,而不是花拳繡腿砸三下出出氣。他們在外面面面相覷,自古以來,從未聽說過有貴妃出宮砸親王的家,這到底算是唱的哪出戏啊。
只有紅兒幾個與秦式暉是瞭解姜鏘的,知道她說到做到,雖然他們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鬼主意,所以只好死命忍住笑,低頭裝嚴肅。
宮維攔又不好攔,貴妃橫衝直撞完全不顧男女大防,他可沒法不管。他只能站在門口看,雖然心疼滿桌他精選出來的擺設,可忍痛想想就算讓貴妃出幾口氣吧,她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少力氣,棍子又不輕,砸幾下還能不累酸了手。但等貴妃雙手揮棒以橫掃千軍之勢,將桌上東西全部掃到地上,宮維才恍然醒悟,大事不好,這個貴妃手臂是有力氣的,瞧她打架子鼓的樣子,沒點兒臂力做不到。他忙示意小廝去取那隻剛做好的吉他
姜鏘掃完,則是得意地衝宮維狡猾地笑,笑得狐狸一樣。“讓你見識見識你家皇嫂的脾氣。”說完,走向書架。
雖然昨天秦式暉已經掃蕩了書架,但宮維底子厚實,書架上依然無數善本孤本珍本。而且這書都是最脆弱的,經不起貴妃的掃蕩,只好陪著笑臉道:“皇嫂,這書,很多是孤本,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一本……”
姜鏘將礙手礙腳的披風一脫,扔到桌上。手中棒子一擱,捧起其中一隻看上去很是珍貴的書匣,衝著宮維詭笑,打斷他的話,“這種憐香惜玉的事,文盲完全不懂。”說完將匣子高高舉起,狠狠摔向對面牆壁。一聲巨響之後,木匣子裂了,書都飛出來,散了一地。隨後接二連三地,摔了好幾只匣子,手一時有些酸,暫作歇息。
宮維的心都碎了,一邊是心碎他好不容易收藏的這些書,他平時連翻看都不捨得的啊。一邊是心碎貴妃每摔一次之前扭頭對著他的流光溢彩、活靈活現的詭笑,第三次,他看到貴妃渾身都帶著光,即使當前在做的是個潑婦,卻反而更美得驚心動魄,像個傳說中的狐狸精。
因此宮維是肯定不會動粗的,恍惚間還想,能讓她對著他笑也好。反而溫柔地勸道:“皇嫂累了嗎?請旁邊花廳小坐,本王府裡也有幾色不錯的點心。”
反而姜鏘張牙舞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