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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鏘頭痛地將手中鵝毛筆一扔,“不是裝傻,我來這兒兩個月,還沒學會跪拜這玩意兒。”她只好起身,跪倒於地,“民女參見……拜見皇帝。”
宮新成見她果真樣子不對,言語不對,不像是裝出來的,只得一笑了之,“起來吧。你畫的是什麼?”
“地球。”姜鏘將兩隻手掌環成一隻空心球型,“地球是你我所有人住的地方,這地方是球形的,而不是你以為的平板。而我的圖則是將這個球面攤開來,變成平面,就是這樣……”姜鏘繼續以手示範,將手緩緩展平,放到圖紙上,“就變成這個扁圓的圖形,我把地球上所有的陸地與海洋大致畫上去,以方便與等會兒來拜訪的高鼻深目客談話。”
見宮新成有點兒理解不了,就目光掃了一眼室內,找到一隻落地球形燈罩,走過去道:“設想這是地球,我們南詔國正始國金鴻國等在這塊大陸上,高鼻深目客在那邊那塊大陸上,還有在這兒,在這兒,在這兒,地球上一共有七塊大陸,四塊海洋,號稱七大洲四大洋。你肯定會問,球形,那麼海水怎麼會不掉下來?這邊的人為什麼還站得住?這就是你們這兒見識有限的問題了,解答這個問題需要灌輸你起碼五年的知識才行。你先別視我為異端,你看我慢慢證明給你看。我想見高鼻深目客的原因是,我從裘統領的藥丸意識到他們的航海技術已經可以到達我們這兒了,那說明他們可以到得更遠。我打算請他們到這邊一塊叫南美洲和北美洲的蠻荒之地探索幾種農作物,其中兩種糧食作物如果能找到並引進廣泛種植,必可增加適宜耕種的土地面積,解決三倍於現今人口的溫飽。這是我換解藥的交換物。”
宮新成自然是無法聽懂,因此將信將疑,疑者居多,但姜鏘最後一句解決三倍人口溫飽的糧食,極大吸引了他。做君王的,溫飽問題從來擺在第一位。這交換物如果成真,比世榮所能提供的,顯然大上無數倍。丟擲投其所好的目標,吸引投資者的目光,向來是姜鏘的強項,她當初也是用一句“百年基業”吸引酒樓掌櫃參與經營她的南貨號改西點鋪計劃。
姜鏘不再理會宮新成,她做這事與其說是換解藥,不如說她既然來了這兒,就想做點兒大事,做人總是有點兒理想主義情懷,她喜歡改天換地。
宮新成又走過來,打橫坐在書桌邊,將“在人之上把別人當人,在人之下把自己當人”寫出來,沉思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又去關注姜鏘所畫的所謂地圖。姜鏘所言所行,對他而言是全新,他覺得如果是騙局,那麼這女人的腦袋也夠強的,強到他都無法引經據典地反駁。眼前這圖,似乎也是有那麼回事,只好等高鼻深目客來的時候來印證了。
姜鏘卻將眼睛一溜,轉到宮新成撐在書桌上的手掌,面板這麼白皙細嫩,若非這手掌骨節剛硬,就可以假冒女人的手了。她不由得拿出自己這個傾國傾城美女皮囊的手掌往旁邊一放,對比之下,立顯她的面板黝黑粗糙,她不由得一聲“冊那”,這兩個月疲於奔命,疏於保養,竟是如此虧待了她中大獎得來的好皮囊。一想到這兩個月裡多少次的死裡逃生,越想越厭惡這個社會。
宮新成注意到了,笑道:“看美男子看得如此猥瑣。人啊。”
姜鏘懶得理,自顧自地自戀,“來這兒才兩個月,變得這麼憔悴,連男人都比不過了,我真厭惡這個地方。”
宮新成揶揄:“天資有差別,別扯什麼這地方那地方啦。”
姜鏘冷笑,“我金枝玉葉,天資無雙,我連洗手的方式都比你高明呢。”
旁邊伺候的都已經顫抖如秋風中的落葉了,心中哀求三兒大小姐閉嘴。
果然,宮新成被戳到痛處,輕喝一聲,“狂妄”。
姜鏘一個白眼,“我就是厭惡這個地方,視人命如草芥,視婦女如附庸,爛規矩多如牛毛,船這麼小,車這麼爛,路這麼窄,吃的這麼差,衣服這麼難看,街上沒好玩的,去七大洲逛一圈要死人。除了男人挺好看,空氣挺好,環境不錯,其餘都不好。可是我被迫留這兒,離不開。還要我跪啊拜啊動不動要我人命啊,我願意嗎?”
“朕的船小?”宮新成輕蔑地看著姜鏘。
“對,小船,貴船的大小隻是木製船的極限,只是木製船裡面的大船,而已。只要我有命活下去,我做給看,什麼叫大船,什麼叫車,船隻要一個人開,可以一個時辰走百里,車可以走兩百里。呵呵,你一定不以為然了,又一定在想我到底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你們這些沒見識的井蛙一樣的古人類,可又心胸狹隘不愛聽真相,專門殺說出真相的人。”
宮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