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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主意還是王爺的主意？”

“王爺……”白靄忍不住嘆了聲氣，“他現在很激動。這是女兒的主意。”

平安侯皺眉，不禁想到宮維接聖旨時的狀態，“你也這麼想，為父放心了，這幾天一定不要太激動，腦子要清爽，後路要留足。”

“女兒有父親在，自然是一百個放心，不會太煩躁。可王爺……誰能讓他乖乖聽話呢，他又能聽誰的呢？所以女兒今天不能再順著他了，今天總得有人摁住他，告訴他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

“你別太直接，男人要面子。打一把揉一把吧，今天他心情不好。”

白靄點頭，但回去時候又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誰又心情好了？

雖然第二天姜鏘得去胥城，宮新成知道兩人有許多話要說，可他抽不出時間。曲直在晉王府門口忽然公佈承天賬，令宮新成剷除宮維的聯絡網的時間不得不提前。因此他晚上一直守在上書房，聽取彙報，隨時調整計劃。

好不容易稍微告一段落，已近四更。宮新成還很興奮，走著回鳳儀宮，卻見鳳儀宮門口，曲直背手在等他。宮新成在曲直面前無法擺皇帝的譜，這世上大概只有姜鏘才敢在曲直面前擺譜。他主動招呼道：“曲先生這麼晚還沒睡？今日承天賬之事多謝曲先生。”

曲直似笑非笑，“還債要及時，否則小鬼頭饒不了我。”

宮新成忍俊不禁，反正有姜鏘在那邊追著，他正好故作大度，“承天賬這事，曲先生幫了朕好大忙。此後可……”

曲直依然似笑非笑，“才拿承天賬打平，可剛又欠下一大筆。明天我要跟去胥城，必然一路欠債，看盡小鬼頭臭臉。只好連夜找你還債。”說完一把抓住宮新成，拖去聞蕉閣。曲直這一抓，宮新成全無招架之力。

宮新成本來就因端掉前太子黨餘孽而心裡興奮，聞言更是大笑，知道自己又能學到曲直的功夫了。

果然，曲直摁住他，不讓他睡覺，硬是塞給他一套內功心法。宮新成依法施為，一路下來，等收氣時，已經確認，這套心法異常強大，絕對是曲直家裡壓箱底的寶物。

曲直卻依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宮新成，見他滿臉燦爛，就道：“慢慢練，這套心法急不得，練快容易走火入魔。”

宮新成點頭，“好。朕估算著，大概需要練上一年多？”

曲直道：“一年差不多了。又是便宜你。睡去吧，小鬼頭還在等你。”

“多謝曲先生。”

“謝你家小鬼頭去。小鬼頭滑不溜秋，也只有你抓得住她了，幸好還有你讓我還債，你得替我好好抓住她。”說完，曲直就徑直去屋裡睡覺，才不管外面皇帝不皇帝的。

宮新成新內功得手，簡直是如履雲端地回去鳳儀宮，見姜鏘還倚在軟榻上看書等他，忙上去道：“早傳話讓你先睡，又不聽話。你現在身子……”

“船上有的是時間睡覺。你什麼事這麼興奮？”

“平安侯做了一件聰明事，自覺把晉王府圍得鐵桶似的，一個人都不放出來。方便朕今晚順利清理餘孽，也讓晉王府的人置身事外，今晚不讓朕抓到他女婿的其他把柄，又替他女婿保住一些實力，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老狐狸。回來路上朕被曲先生攔截，硬要教朕內功心法還債。哈哈，你這逼債水平一流，連曲先生都能被你逼得雞飛狗跳。”

姜鏘一聽，曲先生果然有信譽，這麼快就下套了。她也鬼祟地大笑，心照不宣。“我今天拖著曲先生做出一塊半透明大琉璃，你看就是那塊，做窗戶多透光啊。以後可以大量生產了。”

宮新成走過去一看，“好東西。要是整堵牆都用這種琉璃，再陰沉的天氣，屋裡也亮堂。難怪曲先生說今天又欠下一大筆債。”

“這還不夠好，我回頭做全透的，等我找到純度高的石英礦再說。到時候我們建一座全琉璃屋，再冷的天氣也可以裡面暖暖地賞花看月。曲先生一聽眼睛都直了。”

宮新成也笑得鬼祟了，“朕看到曲先生每天自覺自發跟定你，開心壞了。有他在你身邊，所有暗殺什麼的都能離你遠遠的，朕不知多放心。他都沒去算算這筆帳，其實光這一條，朕就大大地欠他。”

兩人擠在軟榻上絮絮叨叨一直聊到天亮，然後一個要上朝，一個要整裝出發去胥城。宮新成非常感慨，怎麼與她有說不完的話呢。雖然很擔心熬夜對她懷孕的身子不好，可回來看到她不睡等著，而且一起說這麼多話，他心裡更喜歡。

每次送走她，都是依依不捨。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