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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了。”
即使是從未見識過的東西,白適用起來的動作依然舒緩優雅,姿態猶如謫仙。依言看了會兒,白適的嘴唇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果然,連對岸假山上的一棵小草都看得清清楚楚。傳言殷兄慧巧靈思,果真耳聞不如一見,神奇之至。多謝殷兄的禮物。”
姜鏘心說你怎麼不激動啊不激動啊不激動啊,這涵養也真是太好了,只看得見眼睛深處的火焰,表明白適內心的激動。不像樂至早沉迷其中了。“白兄等月圓之日,用那塊藍水晶擋住鏡頭,再看你熟悉了二十多年的月亮。會發現月亮簡直是隻大麻皮。但千萬別去看太陽,眼睛會受傷。”
白適慢慢轉著身子對遠處看,“及至秋高氣爽,登高望遠……”
“遍數通天河點點白帆。”姜鏘隨口接了一句。
“好,好,屆時不知能否請到殷兄同遊。”
樂至在一旁閒閒道:“秋季不能請殷兄同遊了,那時殷兄身子重。”
“就你觀察仔細。還請兩位保密,這世道……不太平。”
三人都是一笑,心照不宣。在座誰不知道宮裡新發生的下毒案啊,懷孕的這個又是皇后,本身就是全後宮的靶子,當然有顧慮。姜鏘更是捎滿場紅衣翻滾的朱青一眼。
白適溫潤地微笑,“誰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姜鏘也大度地道:“我早跟宮維說過,陣營之外,還有詩和遠方。不礙事,我分得清。”
樂至聞言抬頭看向姜鏘,難怪她雖然不讓他知曉下毒案的核心機密,但毫不吝嗇地傳授破案知識給他,送這奇巧的放大鏡給他,還一口答應跟他來參加死對頭們的三月三聚會。這等胸襟,令人佩服。
“好一個陣營之外,還有詩和遠方。殷兄,白適自此認你是朋友。”白適說著,衝姜鏘伸出手掌,眼睛裡都是真誠和磊落。
姜鏘從白適試圖更多瞭解胡適時,就認可了這個人。她也站直身子,大大方方地伸手過去,與白適重重一握,“很高興認識你這樣一個朋友。樂兄勸說我來時,我還百般牴觸,幸好樂兄堅持。”
白適相握後鬆開手,笑道:“樂兄來與我商量時,我也頗腹誹了一下他的先斬後奏。呵呵。樂兄,我們把禮物先收一收,殷兄的身份暫時還是別暴露為好。”白適說話的時候,在姜鏘右邊的桌子上放下一把扇子,相當於佔座。然後又去迎賓。
姜鏘覺得正確,看著兩位將禮物分別裝回皮箱,由白家小廝送走,她放心了一些。再環顧四周,她不由得笑了,“原來我穿得最黯淡。”
樂至道:“我的衣服都是內子安排,自己不懂。但覺得殷兄的這套是在場最大氣別緻的。回頭必須抄襲了去。我再領殷兄認識幾位朋友?”
姜鏘搖搖頭,“一口吃不出胖子,慢慢來吧。你只要指點一下這些朋友是誰便行。”
樂至便與姜鏘坐得近一些,一個個地指給姜鏘看,這是誰家世子,任職何處;那又是誰家侯任家主,在做什麼營生。在場算上姜鏘,人不多,共十五個。但樂至觀察縝密,一圈指點下來,一針見血地指出:“居然……殷兄一個人都不認識。這些人好歹都是朝野的精英了。”
“朝政那塊我一向繞著走。世上還有其他更有趣的事,沒必要將所有生命都放在不喜歡的營營役役上。那下毒案如果不是與我切身相關,我才不會費力去管。樂兄還不是一樣,原可以有更好更有油水的發展,硬是因為愛好屈居刑部侍郎。都是千金難買我樂意,不過有資格任性也算是活得恣意,再說我們任性得健康活潑向上,夠對得起人類了。”
樂至“撲哧”笑出來,“難怪白兄與你傾蓋如故,他也是個想得很通透的,索性連入仕都不肯,一年倒有一半時間在外遊歷。可他做家主後又將整個家族打理得更加興旺,族裡再老資格的親戚也無法指責他。在場眾人也都服他。”
白適顯然有內功,聽到這兒回眸一笑。姜鏘索性問他:“白兄今年準備去哪兒遊歷?”
白適道:“今年打算梅雨季後,沿通天河向西,追溯通天河的源頭。”
姜鏘一聽,原本一直慵懶地斜倚著的身體立刻激動地坐直了,扇骨一拍掌心,無限惋惜地道:“可惜,我今年無法出行,不然真想與白兄結伴而行。我去過一次,一直追溯到荒涼無人的冰川腳下。白兄若是第一次去,我建議你儘早出發,別管我們的梅雨天之約。”
白適驚訝,吩咐小廝開始上酒上冷菜後,便坐到姜鏘身邊來,“你曾經去過一次?極好。我前年見到第一座雪山時,隨從病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