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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們往南,必經順河鎮。可是如今她們去了哪裡呢?
劉珏突聽到身後一聲脆響,天空中散開一抹青紫色煙氣。是烏衣騎分散搜尋小道的死士傳來了訊息。劉珏眼睛冒出寒意,掉轉馬頭奔往傳訊處。
進了密林,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馬車。玄組死士剛跪下欲說情況,劉珏已越過他直接走到馬車旁。車廂內零散扔著幾件衣服,劉珏隨手拿起一件,突然看到上面有點點血跡,再往地上看去,草葉上也沾有血跡。他心裡一驚,瞳孔猛地收縮,便感到有隻手在使勁捏住他的心臟。他的臉瞬間白了,一身熱汗迅速冷卻,涼沁沁地與衣衫貼在了一起。
最早發現馬車的死士道:“是很高明的手法,四周不見痕跡,似乎人與馬從這裡齊齊消失了。”
“附近可有行蹤詭異之人?”
“順河鎮西面大山裡有一窩山賊,但很少打劫尋常馬車,若是路過商旅給點過路銀子,他們絕對不會傷人。”
劉珏冷笑:“離風城如此之近,居然有山賊打秋風?這還了得!”他直覺認為這窩山賊不簡單。
“這股山賊很奇怪,似與太子有瓜葛,鴿組在鎮上的暗哨傳訊道,他們除偶爾下山搶搶東西,幾乎隱在山中從不下山。而搶來的東西根本不夠這麼大隊人馬開銷,似乎搶東西只是為了裝裝山賊的樣子罷了。”
《蔓蔓青蘿》第十四章(5)
劉珏遠眺順河鎮東西兩側的大山,心道,這順河鎮是進入風城的咽喉,如果扼住了這咽喉要道,就等於掐住了風城與南方諸城的命脈。如果是太子提早佈下這一子,倒真是一步好棋,“這群山賊幾時出現的?”
“去年中秋之後。”
中秋之後太子便與王家結了親。傳聞太子妃謀略過人,難道這步棋是王燕回佈下的?他越想越心驚,突然憶起太子夜宴上阿蘿的琴聲。難道是太子早早在相府佈下眼線,擄了阿蘿?劉珏此時心亂如麻。如果挑了山寨,等於間接地幫了子離一個大忙,同時也毀了東宮的佈局,然而不去,他又怎生放心得下?劉珏眼底的神色越來越堅定,嘴角微翹,帶出一絲冷笑,既然他們宣稱是山賊,便將他們作山賊處理了。如果是子離佈下的棋,今天也一樣毀了。
“今晚子時之前,我要山寨消失。為民除害,替王分憂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
“主上放心!”
雲慢慢遮住了月,大山投下片片暗影。根據鴿組收集的資訊,烏衣騎玄組已定好方案。戌時時分,他們像朵朵輕雲悄無聲息地潛到了山寨周圍。
劉珏仔細觀察這座山寨,果真如鴿組回報一般,並不像普通山寨,倒似座小兵營。他冷笑一聲,應該是熟讀兵書,知曉行軍佈陣之法的人所為。等到亥時,他口中吹出一聲模仿夜梟的淒涼的哨聲,行動開始了。
道道暗影從黑暗中閃出,劉珏身先士卒躍在最前面,玄組死士分散進入。寨內雖布有陣式,卻偏生遇上了熟知陣法的烏衣騎,他們輕車熟路走了進去。劉珏施施然靠近了大廳,當他閒閒地走進去時,大廳裡的山寨眾人驚得摔碎了酒碗。
頭領奇怪地揉揉眼睛,只聽劉珏笑道:“我不是鬼,你看,有影子的。”
頭領這才反應過來:“你是何人?如何進得寨子?”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問你,今日是否劫過一輛馬車?”
“劫過如何?沒劫過又如何?”
劉珏驀地出手,劍尖飛舞,片片銀光似最輕柔的月光,親吻上廳中眾人的身體。寨中諸人只覺寒意突然而至,廳中涼幽幽地飛起了雪花。直到雪花轉紅,人倒了下去,心中還在想,這個面帶笑容的暗夜修羅是誰?
劍尖緩緩滴下最後一滴黏稠的血,劉珏輕笑道:“回答我。”
頭領突然嘶聲喊道:“沒有!沒有!我們只奉命駐紮,從不輕易傷人性命!”
烏衣騎魚貫而入,清點完大廳屍首回報道:“寨中共計一百七十三人,亡一百七十二人。未見三小姐一行三人。”
頭領大駭:“烏衣騎,你們是安清王府的烏衣騎!小王爺,你是劉珏!這,你,你竟然殺了太尉府精英,全殺了,你,你要造反麼?”
劉珏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小王剿滅山賊是造反?哈哈!”他一劍揮去,截斷了頭領的驚呼,止住笑冷聲道,“搜完放火燒了!”
調頭走出大廳,劉珏閉上眼,心裡的痛楚並未因為剛才的血腥減弱半分。他睜開眼,眼睛深沉如夜,阿蘿,你會跑到哪兒去呢?莫非真的走小道往南了嗎?
“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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