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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紀櫻公寓的燈熄滅,就和往日一般。
天光再次亮起時,紀櫻穿著她最喜歡的米色風衣走出公寓,在街口買了一杯摩卡,慢悠悠地走到療養院。將胸卡在掃描機上一過,保安檢查隨身物品的時候和她開了一句玩笑,紀櫻無所謂地笑笑,順便冷冷地瞪了眼那個躊躇不前的男人,然後,踩著高跟鞋嫋娜地離去。
換上粉紅色的護士服,身邊有人調笑說,再減肥只怕就要被風吹走了,紀櫻輕笑道,“那也要在被風吹走前,替安德魯太太撿起毛線球,對了,還要陪琳達小姐去散步。”
“對了,後天,那位林夫人要做檢查呢,不知道輪到誰去陪她,哎呀呀,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有人這樣說道。
“我剛才看護士長的排班了,貌似是紀櫻呢。”有人惋惜。
“哎呀,櫻,你的黴運還沒過去啊。不過也是,誰讓韋德醫師把你甩了呢。”有人譏諷。
“那就再找一個男人好好相愛就是了。”紀櫻的回答很簡單,灑脫如她,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毫無前途的男人停滯不前。
於是,這一天,紀櫻忙著收拾病房,為護士長跑腿,與她同班的護士依舊是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紀櫻依舊是懶得和她一般見識,她寧願花時間陪一下寂寞的老人。
晚上,她去了肉店、雜貨店和郵局,買了剛烤好的麵包,帶回家來。第二天上午,她去孤兒院做義工,一直到傍晚才回家,順便做了一個蔬菜餡餅慰勞自己。
第三天,紀櫻精神飽滿的去上班,結束了病房的清理工作後,她長吁一口氣,結果和她同班的那名護士,抱著肩冷笑道,“不會有人幫你的,今天有人請假,所以林夫人檢查身體的事情只能有你一個人負責了。當然,你也知道,林夫人是療養院重要的病人,如果惹她不高興了,你就夾著尾巴滾蛋吧。”
“啊,應急燈亮了,是賽琳小姐……”紀櫻剛要站起身,身邊的人卻先她一步跑了出去,“賽琳小姐是我的病人,不用你多管閒事。”
當然,對於本職工作以外的事情,她沒有一點心思去管。紀櫻看了眼時間,然後拿起資料夾,緩緩朝著位於花園後方的獨立病房走去。
檢查過胸卡和指紋,玻璃門終於緩緩開啟。對守在門口的保姆點點頭,然後接過輪椅,紀櫻推著林依然走在林蔭小徑,樹葉婆娑,連人聲似乎都極為遙遠,天地間只剩下車輪滾滾以及紀櫻輕盈的腳步。
坐在輪椅上的林依然怔怔地仰望著天空,口中深深淺淺地呢喃著,“煦風舞春悅,往思化春愁,愁續淚千羽。淚羽紛繁墜,隨風成落櫻,攜思飛君畔。將心付盈風,乘風渡萬峰,月下影成雙。縱是兩相隔,何苦空哀思,何苦獨寂傷,抑萬千思戀,默默為君祈,默默為君守……”
紀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她似乎曾經在何處見過這樣的詞句,“執愛永無悔,來世可成憶,前緣櫻下敘。君我心相印,對顏笑漣漣,共誓長相守。君我心相惜,如甘沐天霖,心魂自盛放。明眸清似水,不為浮華黯,但期烙心絃。朝夕復朝夕,望穿千秋水,但盼與君逢……”
“千……羽……”林依然這樣呼喚著,原本平放在扶手上的手忽然激動地揮舞起來,“千羽,是你麼,你終於肯來見我了麼”
“林夫人,請不要這樣激動,這對您的身體沒有好處。”紀櫻將輪椅停下,然後走到林依然面前,仔仔細細端詳。果然是纖弱的美人,雖然年近五旬,可是看起來,不過卻像是三十多歲的**。眉眼間,能找出許許多多似曾相識的痕跡,紀櫻微微一笑,她果然是母親呢。
“千……羽……”林依然伸出手,撫摸著紀櫻的臉,眼神卻像是透過她在看著什麼人一般,“你還在怪我對麼?怪我和你搶泠漣哥。”
“泠漣?”紀櫻不太確認地重複了一遍,在她的記憶中,並不存在這樣的人,甚至連母親口中的千羽,都是完全陌生的所在。還有那首引起母親反應的詩句,到底,她是從何處看到呢?
母親,千羽,泠漣,看起來似乎是很詭異的三角關係。
這樣思慮著,紀櫻將林依然送到檢查中心,然後又送回病房。只是,因為幾臺儀器正好在維護,所以,有幾項檢查只能拖到明後兩天再做。
雖然對於護士長的排班有人提出異議,但是,想到那個經常哭鬧不休的林依然,眾護士還是覺得交給紀櫻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當紀櫻剛剛走到林依然所在獨立病房,林依然自己推著輪椅來到紀櫻面前,“千羽,你來了?”
“紀小姐……”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