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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冀的,飽含深情的;有時又是悲傷的,無奈絕望的,來來回回,百遍千遍。
但沒有人回答她。
而另外一個夢境,就是哥哥。他總是一個人走遙遠的地平線上,夕陽如血,會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就像一個孤獨的跋涉者,又像一個無怨無悔的苦行僧,走著他自己的路,踏碎荊棘,斬破長空,卻不肯回頭看一眼緊緊追逐他的自己。夢境中的冷漠疏離和現實中溫柔曖昧,常常讓顧幻璃產生一種不知所措的錯覺,彷彿要失去他一般。
歐陽聿修看著顧幻璃日漸消瘦的臉龐,眼神幽暗而又飄忽。他能感覺到她有心事,他也能感覺到這兩個月來,自己身邊一直有人在暗中跟隨,因為沒有惡意和殺氣,所以,他暫且忽視。
可是,此時此刻,看著她溫婉的眼眸搖曳的那一簇火焰,歐陽聿修心裡開始泛起一絲絲隱隱的不安。似乎是……將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小丫頭,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哪怕需要再長的等待。”歐陽聿修伸出手,想要拂去她眉間的憂慮。
可他不知道,這樣的話,卻讓顧幻璃心驚膽顫。敵人蓄勢待發,她不要在這樣的時刻聽到這樣的承諾,太悲傷,只怕會一語成讖。
也許是上天早就註定好的,他們爭奪冠軍的最後一舞,不,應該是最後一支曲子,竟然是《Por Una Cabeza》。
這樣的結果,在他們二人心中,都留下重重的一筆。
只差一步……
是她?
是他?
還是……他們?
為了這一曲,他們破天荒的向劇組請了一週的假,兩個完美主義者瘋狂地練習著,彷彿要燃盡身上最後一絲熱力,彷彿要流盡身體裡最後一滴血液。火星四射,甚至將編舞的老師都灼傷了。
他們是在用生命跳這一舞。
這樣的喃喃自語被蘭芊薇聽到,忍不住紅了眼眶。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那兩個人之間異樣的情愫她經常看到歐陽聿修的目光不經意的飄到顧幻璃的臉上,默默地停駐一會兒,然後離開。這種目光太過安靜憂傷,似乎可以穿透人的肌肉和骨骼,直達靈魂的最深處。她經常看到歐陽聿修對顧幻璃溫柔的笑著,不是平日裡那種讓人沉迷的溫潤優雅,而是略帶著寵溺與心疼的淡淡的溫柔。
他怎麼可以
這樣的認知讓蘭芊薇感到沮喪,可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默默地待在歐陽聿修身邊,小心翼翼地去觀察他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思。可他是個看不穿也猜不透的男人,總是面沉如水。如果能夠輕易看穿他,那他還算是歐陽聿修麼
下午在最後試裝的時候,他又望著顧幻璃怔怔地出神了,神色憂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蘭芊薇不動神色地和設計師溝通,裝作沒有覺察到他眼中的深情。
她看不清他。
蘭芊薇這樣想著。
雖然陪在他身邊多年,雖然和他的距離比任何人都要近,可距離他的心卻和其他人一樣遙遠。一想到這兒,蘭芊薇突然就無法控制地煩躁起來,或許,還摻雜著一星半點兒的悲傷。真的,只有一星半點兒。打死她也不會承認因為眼前這個男子,她的胸腔中突突跳動的那一塊常常會感到有多麼不可名狀的難過。
姐姐曾經嘲笑過她可笑而敏感的自尊心。既然愛上了,就該不顧一切,為何要將隱忍卑微而又驕傲脆弱的自尊心看得如此重要
如果真得只是因為自尊心就好了。
蘭芊薇微微扯起嘴角,苦笑。除了歐陽聿修以外,沒有人知道她曾經藉著醉意表白過,然而,他只是淡淡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後替她叫了一杯醒酒茶。
如此的溫存,卻又如此的冷漠
為此,蘭芊薇在家病了半個多月,再精密的儀器也檢查不出她的病,在無數個白晝與黑夜之間,她時時疼痛的心臟幾乎讓她瀕於崩潰,瀕於瘋狂。
現在想來,表白之前的那段日子簡直算是彌足珍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惜這種安詳平靜,令人舒心的日子最終還是被打破了,碎了一地。就因為自己的綺念,她和他的距離比陌生人近一些,比朋友還要遠一些。
如果,命運從不註定緣分,卻把冥冥之中安排的相遇演繹成了最燦爛的年少輕狂,共患難的不離不棄。
為什麼,偏偏只差一步?
若蒼天能回答這個問題,又有多少人痴狂地想要得到這個答案
愛恨糾纏時,情深緣淺時,生離死別時,只想問問那不長眼的老天,為何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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