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地,他是不敢相信的。
‘我走了,小豐,如果還有機會回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銀票不要藏在褥子下面,容易受潮,放罐子裡吧!珍重。’
明明是臨別的話,卻還要用銀票的事來打趣任豐。但此時的任豐顯然是笑不出來的。
在遊俠離開之前,任豐確實從沒有將遊俠曾說過的會一直陪著他當真。雖然那時遊俠說出那樣的話,讓他的心安定。但畢竟,在任豐看來,遊俠是一個適合四海為家的人,一時的安定讓他窩心,卻總是要遠走,就好似每每他講述那些遊歷的村鎮發生的故事,總是眉飛色舞。
但是此刻他真的離開了,任豐的心中卻並不是單純的難過或者捕殺,而是對遊俠的背信的怨氣。就好似小孩子,原本得到了父母的允諾,能夠得到意見長久期盼的玩物,卻在最後被告知,不能買了……恨不能當面的質問,恨不能撒潑、無理取鬧。
沒有機會,因為人已經走了。
小黃死後,兩個人這麼長久的生活在一塊兒,雖然遊俠平日的表現就好似一個孩子,愛玩愛鬧,但是該出頭的時候,該承擔的時候,他也總是衝在前頭。
那就好似一個哥哥。
任豐沒有哥哥,家中姐姐的柔弱肩膀顯然承擔不下很多,而遊俠的存在就好似讓他看到了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哥哥,讓他能安心,讓他在抬不動木柴的時候能喊一聲,“遊俠,我搬不動了。”不需要逞能的,明明做不到卻還要去做,不需要一個人去承擔一個家……
但是人走了,甚至沒有當面的道別,只留下這樣一塊用碳黑寫出的離別信。
任豐垂著頭,良久的不動。只是看著那塊白布。
淳瑜看著少年,看著那微不可見顫抖著的肩膀,終是嘆了口氣,站起了身。即使他很不想在這個時候充當這樣的角色。因為那會給他一種他是那個男人的替代品的感覺。
不過……
淳瑜將雙手搭在了少年單薄的肩膀上,沒有言語,只是一隻手一下下的拍撫。對於安慰人,大夏朝的啟睿王爺算是完全的束手無策了。
“怎麼能這樣走了呢?”良久,任豐喃喃的說道,那口吻就好似一個孩子在嘀咕不守信的大人一般。
淳瑜只是看著少年的髮旋,那髮色烏黑,頭皮卻是極白的,看著就像是烏木中沒有融化的雪。
出乎淳瑜意料的,任豐對於遊俠的離開,在起初的沉默之後,似乎便沒有多大的情感波動了。
將藏在床褥子裡的銀票拿了出來,而後找了一個乾燥的小罐子塞了進去,用油紙和泥封上。
淳瑜詫異的看著任豐的舉動,據遊俠所言,這些錢,少年是要用來開酒樓的。
任豐卻像是知道一旁看著的淳瑜的想法一樣,微微勾著嘴角,淡淡的一抹苦笑,道,“等你們都走了,我再用這筆錢開酒樓。”
這話加上少年臉上勉強的笑,淳瑜的心口一震,“為什麼?我也可以幫忙的,這些錢應該也夠請人來幫忙了。”
任豐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都走了,他一個人在這裡也孤單,所以出去開個酒樓,這樣雖然忙,起碼生活還是充實的,起碼能讓他不是一個人。
少年沒有回應,淳瑜也沒有問。便見少年將罐子放好後,便拿著白米出去了。
似乎,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淳瑜很想說,自己會一直留在這裡,但是可能嗎?起碼現在他還不能如此堅決的說出口。
一直與少年在一起,待在這裡或者是開一個酒樓,代價都是放棄那個繁華的花花世界,放棄那份極致的權利。
他現在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會後悔。
正月初五迎財神,任豐聽著隔了坐山丘的李家村從前一夜凌晨就熙熙攘攘的聲音,心道,這個日子反倒是要比除夕那天熱鬧許多。
一大早起來,任豐微眯著眼看著暖洋洋的太陽斜斜的照進了院子。這樣的好太陽在冬日實屬難得。
他曬了會兒太陽,便進了屋。淳瑜也已經醒了,正坐在地鋪上穿衣服。
“起來一起幫我曬‘風雞’。”任豐催促道。
淳瑜看著少年迎著太陽的臉,少年人微帶圓潤的輪廓,在陽光下就好似那帶著絨毛的水蜜桃,“好。”他應了一聲。他知道遊俠的離開其實對於少年有著很大的影響,但既然少年裝作無事,他便也裝作無知。等過上一段時間,那份傷痛便會被慢慢的安撫的,就好似當初小黃的死一樣。
生離死別是每個人的一生中都在不斷經歷著的,因為這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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