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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也不用去,不過李府的媳婦都有這待遇,寧老夫人對媳婦的好,那是滿京城都知道的。
韓家老太太和兩位姑奶奶、媳婦兒們也過來看了好幾趟,見韓三奶奶滿臉的安然幸福都是打心裡往外透出來,韓家老太太這心就實實在在落回到肚子裡,回去一心忙著買料子、尋那些別緻吉祥的花樣兒,準備三個月後,等胎坐穩了,就動手給孩子做各式各樣的鞋子、帽子、肚兜、圍嘴……韓家老太太加上三位姑娘,個個都是巧手。
楊氏整天忙著韓三奶奶懷孕這件大事,李丹若清閒不少,府裡又只有她一位姑娘了,這一陣子,倒靜靜的看了不少書,若不看書,就到正院陪寧老夫人說閒話、古話兒。
這天傍晚,寧老夫人坐在南窗下的炕上,和李丹若悠閒的說著閒話兒:“……前兒盧家請你大伯母和母親過去賞雪,你母親一聽說你舅母也去,上了車又回來了,你大伯母拉都拉不住,你大伯母一心想找個機會勸和勸和你母親和你舅母,能有多大的事?都這麼些年的姑嫂了,見了面,說說笑笑,這一頁也就算掀過去了,沒想到你母親這回象是真別上了。”
“這事也不能怪母親,”過了好一會兒,李丹若才低低的答道:“外婆剛嚥了氣,飯還沒含上,大舅母和二舅母兩個,一個叫齊了外婆屋裡的丫頭婆子看著鎖箱子,一個就盯著母親不轉眼,母親雖說是個不使心的,又不笨,凡事明白的很,只氣的……我和母親、還有嫂子,乾脆當著她們的面換的孝衣,那些衣服,也讓她們洗好了再拿回來的。”
寧老夫人眼裡湧起股濃濃的悲傷,過了好半晌,才重重嘆了口氣,李丹若垂著頭想了想,乾脆把話說到底:“到後來,兩個舅母沒翻出什麼東西,就話裡話外,說母親來來往往那麼多回,要拿也早拿光了,是我勸著母親別理會,要是在外婆治喪的時候吵起來,是外婆臉上不好看,其實她們算一算就知道了,表哥、表姐們成親,哪一個不是外婆貼補出來的?外婆的嫁妝,也就那些。”
“這是你懂事處。”寧老夫人拉著李丹若的手拍了拍,重重嘆了幾口氣道:“你外婆什麼都好,就是清高了些,一輩子不屑說錢,你看看,你母親,你兩個舅舅,還有你舅母,都是不知道經營的,你兩個舅舅又一直當的清貴官兒,就是不清貴,也不是個肯撈錢、會撈錢的,這些年,竟是過的一年不如一年,落到連臉面都能捨下的地步兒了!唉!既是這樣,算了,你母親和你舅舅那邊,先冷一陣子,等大家心裡都淡了這事再說吧。”
李丹若跟著嘆了口氣,外公當年是天下聞名的大儒,兩個舅舅也以學問著稱,可惜,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這採菊東籬、悠然南山的背後,是要有厚厚的銀子撐著的。
年底的好信兒倒是一件接一件,李雨菊也診出了身孕,狄府遣人報了喜信兒,劉夫人忙打發安氏和幾個婆子過府看了幾趟,送了不少東西過去。
這些喜事卻沒有真正沖走寧老夫人心底的凝重擔憂,從進了臘月,皇上的病就一天比一天重,大皇子一家忙著四處祈福做法會、道場,施粥施藥,連帶著整個京城的官宦富貴之家也都跟在後面四處祈福做善事,這個年,竟是在施粥施藥祈福中過去的。
寧老夫人將李玉靖叫進來交待了無數回:如此非常時候,安份守拙才最佳,既不能得罪人,也不能捲進哪一處去,皇上的性子,逢著大事,常常有夷匪所思之處。
雖說交待了無數回,寧老夫人還是不怎麼放心,李丹若坐在寧老夫人身邊慢慢打了根林紅絡子,說著閒話勸著寧老夫人:“太婆就放心吧,大伯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如今都做到了副都承旨,還能不知足?早就該看明白了,太婆放心,大伯肯定不會攪進這趟混水裡。”
“唉,太婆就是不放心,你不知道,這人哪,總是得隴望蜀,當年你翁翁就是這樣,做到了樞密副使,就一心要做樞密使,要做本朝頭一個使相,唉,那份嘔心瀝血啊,生生累脫了力,一場小風寒就送了命,你大伯才五十出頭不遠,這會兒離極品也就一兩步之遙,我就怕他一心要位極人臣,反倒惹了禍事,要論才能眼光,你大伯比你翁翁差的遠呢,他又是恩蔭出身,能做到如今這份上,我都沒敢想過,這已經是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就掉下來了,唉,我多說了,又怕他不高興,算了算了,不提這事,不提了,這都是命,菩薩說,有果必有因,我誠心禮佛這些年,一向於人為善,夜裡捫心自思,也沒種下過什麼惡因,菩薩會保佑的。”
李丹若聽的心跳不寧,本朝不成文的規矩,宰相及樞密使等極品重臣,須科舉正統出身,大伯父李玉靖卻是恩蔭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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