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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如何答話了。
藍倪兒似有不解,再揪了一下胸口的兩條牛角辮,眯眼向偷窺的忽爾努疑問:“你說會不會辮髮長蚤子了呢?”
一顆超大的汗從忽爾努腦門滑下,膽怯回道:“大郡……主整……整潔,應……應該不……不會。”
“夏天的羊兒身上的蚤子最多,所以牧民們會刎了羊兒身上的綿捲毛兒。其一可以賣錢,其二可除蚤。”說到這裡,藍齊兒負手笑問:“忽爾努是伊爾庫次克臺查赤族人,阿加努最英勇的兒子,你說牧民們是因為錢才剔羊兒的毛髮,還是為除蚤才去剔羊毛呢?”
剛才是一顆大汗,現在忽爾努的後腦無數窘汗嘩啦啦直瀉,誰會去想這種問題啊?
“這……”咽吞了一口沫液,忽爾努小心亦亦窺探了大郡主一眼,才唯弱回道:“可……可能兩者都有,剔下羔羊的毛髮既能除蚤又能賣錢,兩全其美。”嗚,他想哭了,大郡主到底想說的是什麼?難道就不能給個明白話嗎?
tian了tian紅豔的唇瓣,藍倪兒搖頭道:“不對,我們逐水草而居的牧民們單純、天真、快樂,不會因為利益而去傷害羊兒的。”話落,轉眸仰看湛藍的天宇,抿笑喃道:“是為了讓羔羊舒服才剔去它們毛髮的。”
“是是是。”現在就是她說狗屎其實是最好吃的,他忽爾努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
“嗯。”見他贊同了,藍倪兒從蔚藍明淨的天宇收回靈眸,轉身拾步上階道:“既然忽爾努也贊同了,就麻煩大將軍把這隻黑蚤子捉來給本殿吧。”
“啥?”忽爾努一個腦門不太夠用,巨大的黑爪往腦門猛摳,大郡主到底在說什麼啊?不是真的要讓他去抓跳蚤吧?
止步於府臺上,藍倪兒轉身,滿是笑容的美臉瞬間冷下,莊嚴不可侵犯對臺階下的大塊頭道:“忽爾努領懿。”
剛才大郡主還溫柔和善,眨眼間便威嚴無比,忽爾努卟通跪磕,揚起高呼:“臣下領大郡主親懿。”
“追襲到深入腹地周軍後,不可傷害其領首,不可對其汙辱,不可對其虐渴,完好無缺,毫髮無損,原原本本把這隻黑蚤頭子為本殿請來。”
“臣下領大郡主親懿,佑願我格格喀蔚藍大郡主萬福千壽。”
“回去吧。”話落,藍倪兒不再做停留,轉身走進府內,很快便失去了姿影。
從地上爬起來,忽爾努終於明白大郡主口中的跳蚤是什麼東西了,啞然失笑地拍了拍自個兒的大腦門,才轉身向安靜佇立的十五萬兵馬走去。大郡主的話與阿球球的話同樣,只是這三個不可,著實讓人費解之極。
碧波萬傾、沃野千里的原野上隆起一處小綠丘,萋萋草丘上佇豎著數百株結著小果兒的茂林,灼陽從芽隙中點點灑瀉在縮於林內避曙的萬餘兵士身上。
一株巨大果樹上結滿翠綠小果兒,枝繁葉茂下仰坐著一群將軍,晌午微風拂送,把這一群水糧充盈的人們拂的昏昏欲睡。
第61章《兩軍相會》保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嗟餘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哎……”除去盔甲的阿真仰靠於大果樹腰上,低聲輕吟完,黯然神傷嘆了一口氣,仰起頭顱渴念地看著頭頂上蔥鬱茂密的油綠果葉。
坐於他身側的眾人見他如此寞落,不言語地靜靠於各樹腰間,午後拂風把所有人吹倦了,吹疲了。
蘇淨塵凝觀了這個仰頭看葉的男人一眼,悄挪身子湊身問道:“真哥,在想妹妹嗎?”
“是呀。”從油葉上收回眼眸,阿真無比溫柔地對蘇淨塵微笑道:“回想當時從府中急來邊境,婷兒那份不捨至今仍記憶猶新。”回想往昔,心情突然極為沉重。惆悵之中,雙臂抱著自已的雙膝,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幽幽喃道:“君兒不知怎麼呢?是不是哭了?有沒有想我?”
聽聞這聲君兒,蘇淨塵怔問:“真哥,君兒是誰?”
想到翩君,阿真發自內心柔柔憐笑,深吸了一口萋萋青草香,回憶與她躲在北門河畔互訴鍾情,與及被他欺負遍盡的那張緋紅可愛的臉兒。一顆心頓如沐浴在春湖之中,眉眼皆愉地輕吟:“春點杏桃半含開,斜偎花錦襯緋腮。梨渦嵌朱粉黛醺,嫣然一笑任人猜。”
聽聞此描述香詩,蘇淨塵突然坐的直挺,眼睛神往地凝視著眼前陷入回憶的男人。“真哥,太羞太美了,有沒有這麼美呀?”
阿真輕輕搖了搖頭,吟笑地望著蘇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