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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蕭晚月能夠留在胡闕,前不久她父王來看她時隱隱暗示過,說王兄在戰爭中不幸殞身,他只剩下他這個唯一的女兒,而蕭晚月是她的夫婿,又有雄才偉略安邦定國之能,希望蕭晚月能留在胡闕繼承他的衣缽,將胡闕的霸業推向另一個高峰。
父王還說:“就算大昭復辟了又有什麼好的,蕭晚月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王爺,女兒你也只能是一個側王妃,哪比得上在胡闕,胡闕是你的孃家,有父王在背後為你撐腰,你就不須再看長樂郡主這個正妻的臉色,待日後蕭晚月繼承王位,王后的位置必然是你的,若蕭晚月有宏圖大志,建國號稱帝,女兒你可就是皇后了。”
阿娜雲覺得父王說的話很有道理,也不是說她相當什麼王后、皇后,或者跟長樂郡主這個正室爭個高下,只是很單純地想,如果蕭晚月留在胡闕,仰仗她孃家的勢力開創霸業,那麼她就可以成為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女人,哪怕不是最愛的,至少也是最能幫助他最能成就他的,好過回到中原,她就只能是他眾多奼紫嫣紅中的一株,在每日翹首等待他恩寵中紅顏老去,看朱成碧思紛紛,那是多麼令人心酸啊。
所以她曾多次向蕭晚月暗示父王的意思,蕭晚月聽後只淡淡說了一句:“我自有打算,你一個女人家的就別管那麼多了。”阿娜雲就在想,如果是楚悅容,他還會嫌婦道人家多管閒事麼?阿娜雲只敢想沒敢說,怕惹他嫌棄。誰先愛上,誰就落了下乘,患得患失,又那麼卑微。所以當你能驕傲的時候,就盡情地驕傲吧,等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再也驕傲不起來了,甚至卑微到了塵埃裡,還能在塵埃中開出花來。
蕭染燒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見父親正坐在床邊慈愛地看著他,他以為自己又在做夢了,乾裂的唇撤出一道蒼白的笑,痴痴念了聲:“能見到父親,真好……”直到蕭晚月將他摟進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那種溫熱的觸感才使他意識到,眼前不是夢,父親是真的來看他了。
就算平日裡裝得再成熟穩重,說到底還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蕭染撲進父親的懷抱裡哭了起來,說生病了好難受,一個人躺在床上無助又寂寞,他就分外地想念父親,還想母親,想大伯,也想姨娘,尤其是姨娘,他總是夢見她假意殺他時那淚流不止的模樣,好像整個心都碎了似的,也讓他難受得心碎了。
蕭晚月憐惜地撫著愛子的頭髮,說:“那你要乖乖吃藥,讓自己的病快點好起來,等你燒退了的時候,父親就把你母親、大伯和姨娘他們接回來了。”
蕭染歡喜地睜大眼睛,“真的,只要燒一退就能見到他們了麼?”
在父親點頭後,蕭染那病得無力的身體突然像注入了一股力量,將擱置在床櫃上的苦藥一口喝盡,然後躺回床上,用被褥緊緊裹住自己小小的身子,裹得像只粽子,希望多散些熱汗,燒就能快點退去,就能快點見到他日夜思念的那些親人。
蕭晚月嘆了口氣,他的這個兒子總是懂事得令人心疼,真不知道像誰,至少性子不像自己,自己到底沒那麼至真至誠。像他的母親?蕭晚月搖頭笑了笑,更不像了,她最大的本是是將人氣得半死恨得半死又愛得半死,又哪能這麼細緻入微地懂人心思。倒有幾分像他大哥,雖然大哥要來得孤傲冷漠得多,但對待親人卻是掏心挖肺的好,只是世上真正懂大哥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被人誤會了他也從不解釋,就這麼冷眼看世事,將生死置之度外,將繁華視作煙雲,什麼事都不會放在心上,唯獨對一個人格外留心。因為這個留心,才導致自己對此人過分關心,從而丟失了真心,最後落得傷心。
藥性發作了,蕭染很快就睡了過去,蕭晚月將視線投注在他的睡顏上,專注地像要在自己兒子的臉上尋找什麼。這孩子長得很像他,讓人一見就毫不懷疑他們是一對父子,可他有時候寧可孩子長得像母親,哪怕只是眉梢眼角的一點相似也好,至少他還能睹人思人。轉眼又想,長得那麼像自己也挺好的,每次見到染兒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臉,他就會有一種自豪感,這是我兒子,我深愛的那個女人為我生的兒子,瞧,我們多像,誰都不能否認我們是父子,包括她自己。蕭晚月幾乎把自己全部的愛都灌注在這個孩子身上了,染兒是他黑暗生命中僅存的唯一亮點。
走出帳篷時,阿娜雲正候在外面,蕭晚月對她點了點頭,回中軍大營時囑咐了她幾句,讓她好好照顧蕭染。
阿娜雲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染兒,他的姨娘才是他的親生母親?”
蕭晚月卻答非所問,負手駐足遙望遼闊的蒼穹,淡淡道:“你知道麼,曾經我想要拋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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