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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頤華宮休息,好生伺候!”走了幾步,常昊王回身,看向經天子,靜靜道:“最後再奉勸一句,聖上若想安坐龍椅,享受千秋萬代,請別讓微臣的心情不太好。”
經天子氣得渾身抖索,反覆念著:“你居然敢威脅朕,你居然敢!”
常昊王微笑,笑容溫柔,又不可一世。
皇帝又如何?這皇帝在他眼裡,就如秋風中顫抖的黃葉一樣,脆弱得不堪一擊。大經國的興衰榮辱,都在他常昊王的一念之間。而今的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常昊王不再看他,只盈盈將我凝視,彷彿除了我世間再無他物能入他眼,指腹細細摩挲我的眼耳口鼻,一筆一劃臨摹進他的心裡。
我悲哀地看著經天子目送我離開時的無助體態,卻看不清他的表情。這曾與我共枕擁眠數日的男人,如今這般悽零,儘管無關愛情,也於心不忍。
出了仁德殿,我嘆息:“你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對他說話的,他畢竟還是天子。”
擁抱的雙手緊握稍許,又鬆開了,常昊王俯首望我,揹著月色,清澈眼眸顯得異常幽邃,閃過一絲怒意,“捨不得他了?”我一時錯愕,又聞得他喟然道了聲抱歉,“我已經盡力剋制自己了,悅容。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將這世上所有覬覦你的男人都送去歸西。”
我愣了半晌,抬袖掩著嘴角嗤嗤笑起,原來快意風流心比天高的常昊王,竟也會嫉妒吃醋。他尷尬乾咳幾聲,任由我將他嬉笑,只柔柔說了句:“悠著點,你的臉還傷著呢。”
前方,兩名英俊的少將遠遠侯在朝鳳門前,金甲銀裝,英姿勃發。巨大的宮門一柱擎天,月光灑落,將他們的身影與天柱拉得一般淵長。那是常昊王麾下最得力的部將,亦是我可愛而能幹的弟弟們。
常昊王抱著我登上朝鳳門,剎那間大風驟起,吹亂了衣衫髮絲。若我沒記錯的話,他曾想以皇后儀仗娶我為妃,便是要過這朝鳳門受萬民觀禮。偏首看去,滿座皇都盡收眼底,燈火點點,輝映天上零點繁星,那灰色的石牆似有一種冰冷堅強的力量,見證了歷史一代代的變遷。抬頭,我在常昊王諱莫如深的眼眸裡,看到了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豪情。
在劫斯文有禮地喊了聲王爺,道:“我姐姐她……”常昊王介面:“不用擔心,本王自會帶她回去療傷,你只需專心辦好本王交代下去的事便可。”在劫默默看著我,應聲稱是。
天賜抱胸半依天柱,偏頭看向他方,常昊王到來後也不曾行禮。常昊王並不在意,似習以為常,問:“宮中情況如何?”天賜懶懶道:“宮內所有史家餘孽皆已圍剿殆盡,史延仲、史湘妃和大皇子已打入大理院,靜候發落。”常昊王讚許點頭,誇他辦得好,他虛應幾句,不甚潦草。在劫請示:“皇都外尚有三萬史家兵馬,以及十萬救援來遲的燕山王舊部,是招降還是剿滅。”
常昊王笑了笑,沒有直接下達指示,只說了八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風聲呼嘯凜冽,宛如千軍萬馬的稱頌吶喊,席捲整座皇城。
在劫天賜心有領悟,各自受命而去,臨行前複雜看了我一眼,淡不可聞地嘆息,一種為我所不懂的悲哀。
“好了,悅容,我們也該回去了,事情交給你這兩個弟弟便沒什麼好操心的了。”他抱著我步下城樓,走出那座奢華而冰冷的皇宮,走進清新怡然的小林,走向榮華當世的常昊王府。
夜間的露水爬滿青草的葉兒,調皮的小草又將露水沾溼他的衣襬靴角,而他,將隻手撐起漫漫長夜後詭譎變幻的王朝風雲。
他說:“總有一天我會將整個天下送到你面前。”
沉默無語,其實很想對他說,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所說的天下,我只要笑容能更真實一點,懷抱能更溫暖一點。
我最終沒說,就這樣吧,這樣就好。就讓他做自己要做的事,就讓我成為他竊國者最浪漫的藉口。
回首望去,遠處的宮城巍峨聳立在薄霧冥冥的夜色中,天際流雲飛速翻滾,似那傳誦歷史的篇章,又換上了嶄新的一頁。
由常昊王帶來的短暫而絢爛的時代,尊王攘夷,獨霸天下,就此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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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晚上還有一更,可能有點晚,親們別等,明天看也一樣^_^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六十五章 乍聞真相悔之晚,人生到頭哭一場
經天子頒下聖旨,常昊王救駕有功,封“威武文德天聖大將軍”,賞邑萬戶黃金千兩土地百畝,又封薰皇子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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