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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藉口吧。我問:“晚風,你呢?”他笑了:“我也一樣。倘若哪天覺得難受了,就來找悅容,這樣我們就都知道對方哭鼻子的秘密了,誰都要為對方保守這個糗事。”
有時候,也真的覺得蕭晚風可怕得過分,總能一言不發地看穿你的心事,然而三言兩語讓你卸下一切防備,掉進他為你設好的陷阱裡。這一日,他為我設了一個溫柔的陷阱,讓我可以肆無忌憚地抓著他的衣襟嚎啕大哭,把連日來受的苦難、悲傷一次哭個痛快。他沒有再說話了,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像個慈愛的父親,又好似體貼的丈夫。閣樓裡很安靜,只有我的哭聲,以及灑落一地的陽光的呢喃,成了江北絕跡許久的溫暖。恍恍惚惚間聽他說:“悅容,我希望我們不僅僅是戰場上的敵人,還能是交心的朋友,傾心的……”最後的關係他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離開仙鶴樓之前,蕭晚風跟我說了兩件事。看似毫無關聯的這兩件事,細想起來確是緊密相連的。我心裡不安著,沉默並沒有消除內心焦慮,蕭晚風付之一笑,與我雙雙走出樓閣。
出了樓閣才發現,那裡已成了戰場,在劫因聽見我的哭聲生怕我出事了,不顧一切地想要闖進樓中,被天隱、天闕還有馬駿臣包圍著打了起來。藺翟雲也被天霽給拖住了,此時方恨百無一用是書生,沒有一絲武功底子,怎也衝不破天霽的阻擋,窩著一肚子的氣。
雙方見我們自樓中出來,各自停止了弩拔。天霽、馬駿臣等人恭敬地叩首:“主公!”在劫和藺翟雲一人喊著姐姐一人喊著夫人,一前一後跑到我身旁,齊聲問:“你沒事吧?”我忙安撫他們,在劫看到我尤且紅腫的眼睛,憤怒地瞪向蕭晚風:“你要是再敢欺負我阿姐,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來不及開口解釋是個誤會,蕭晚風已淡淡開了口:“哦,我倒想知道了,你會怎麼的不放過我?”毫無預兆地突然出招了,擊向在劫。在劫忙出掌迎擊,雙掌相對之後,蕭晚風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在劫狂退數步,捂胸嘔了一口鮮血。
我大驚,連忙跑上去扶住他:“在劫,你沒事吧。”在劫鮮少會枉顧我,這次卻沒有回答我的話,抬袖擦了嘴角的血漬,死死盯著蕭晚風,問:“這一掌你出了幾成的力?”蕭晚風沒有說話,倒是三胞胎中的弟弟開了口,也不知是天隱還是天闕:“我家主子身子金貴,從來只出招不出力,你這黃口小兒,日後給爺放尊重點,再敢對主公口出狂言,我等必不輕饒!”言語中不難聽出他對蕭晚風的敬仰和尊重,並且不容他人對其有一絲的無禮。
“不可能!”在劫聞言臉色大變。我卻是知道,那人所言非虛。兩年前早已知曉,蕭晚風身子不好,動武的時候若是出了內力是會發病的,但他現在依然風輕雲淡,並未有任何異狀。
在劫朝蕭晚風逼問:“難道你真連內力都未出?”
蕭晚風冷眼看著在劫的不甘,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跟我說了句:“悅容,我們後會有期。”徑自上了船,馬駿臣和天霽等人也隨之離開了。
蕭晚風走後,我挖苦心思地安慰在劫,知道他從小雖寡言沉穩,實則心高氣傲,這次吃了敗招心裡必然不痛快。以前不管我說什麼,在劫都會轉怒為喜,就算還是不愉快,也會裝出沒事的樣子不讓我擔心,這次卻並非如此,無論我怎麼說,他都陰翳著一張臉定定看著蕭晚風早已乘帆離開的方向,最後洩憤似的把手往旁邊一揮,不遠處的翠亭中,那石桌石椅竟轟然裂成數塊。
只聽見在劫喃喃自語:“我不甘心啊阿姐!從小我吃盡苦頭勤練武功,為的有朝一日能保護你不受任何人的欺負……現在居然連一個內力沒出半成的病鬼都打不過,我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我沉默看著在劫的難過,安慰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他的不甘從來不是因為輸贏,而是不能保護我。
蕭晚風早前的一番話突然自腦中閃過:“悅容,你真覺得你那個弟弟可信嗎,他都瞞了你那麼多事,你真的瞭解他嗎?”
我走過去,輕輕摟住他在我懷裡,柔聲道:“在劫,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這一次你已經保護我了,因為有你在,所以誰都沒法傷害我,金陵也保住了。請你以後……也一直都這麼保護我,好嗎?”
那個倔強的孩子,僵硬著身子,漸漸地如柔軟下來,哽咽應了聲:“好。”回手將我緊緊抱住。
我心想,就這樣吧,那就這樣。就算他有再多的事瞞著我,就算我的確沒有真正瞭解過他,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始終是我的弟弟,我從小保護併發誓長大了要保護我的弟弟。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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