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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青紙傘從湖畔走過,瞧見那茫茫白影站在湖邊淋雨,似要化雨而去。
她上前問:“這位公子,你在這裡幹什麼?”
怎不知他的傷心事,心愛的姑娘嫁給了他的大哥,他的大哥又要他娶別家姑娘,這已是長川城中眾所皆知的事了。
他沒有回答她,她一臉毫不在意,正要離開的時候,聽見他說:“我沒有想要回去的地方了。”
不是沒得回,是不想回。
她瞭然,笑著對他說:“那麼……要不要來奴家這兒避避雨?”
這麼一避,就避了整整半個月。
這半個月,他總是問:若是我娶了別家女子,你會傷心嗎?
她從來不會回答他,因為她知道,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的回答。
她同情他,甚至可憐他。
你說是個王爺又如何,還不如她一個做妓女的活得痛快,立場分得明明白白,愛恨也來得乾乾脆脆。
愛不得捨不得怎樣,無緣於兩情相悅又怎樣,既然愛已是一個人的事,與誰相關?偏他這般放不下。
她唯一能為他做的,唯有冒著明月樓上下百來口人被殺頭的風險,供他一處避雨的港灣。
她在等,等一個人的出現。
終於那個女人來了,她帶她去找他,然後默默地和門離開,獨自一人看著庭院裡的花卉失神。
焦灼的日頭照在她明媚的臉上,半分悲哀半分幽怨,又豈是世人面前那撒潑怒罵的辣椒娘?
她向來隨波逐流,隨遇而安,從不羨慕別人表面的風光,哪個人心頭沒有說不出的苦?
人生百態,有人是飛在枝頭的鳳凰,有人是千人騎萬夫指的**,怨不得誰,這都是命。
可她發現,果然不喜歡那個女人啊。
對她顏娘而言,誰也不比誰乾淨多少,誰也不比誰高貴幾分。
當她看見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便從屋裡跑出,掩著臉匆匆而去,也不見他跟著離開,她笑了笑,分不清是歡喜還是悲傷,頭一抬,手絹一揮,又恢復成往日鮮活的面容,扭著柳腰兒走回大堂招呼客人:“哎呦喂,這不是李員外嘛,瞧您瞧您,又富態了許多,今日來找哪位相好呀,要不介紹個新姑娘給您認識——噯噯,您放心,經我顏娘一手**出來的姑娘,保管您滿意!”
嬉笑怒罵,沒心沒肺,這才是她的人生。
痴愛明月一生,便是她最為美麗的錯誤。
早就骯髒不堪的風塵人,惟獨在他面前, 才覺得自己的靈魂是純潔的。
因為她愛得無怨無悔,無慾無求,有今生沒來世。
離開明月樓,我的情緒有點低落。蕭晚月也像之前問顏娘那樣的問我:“如果我娶別家女子,你會不會傷心。”我並沒有直接回答,只說了一句:“這是你的責任,與我無關。”
一瞬間他受傷的眼神彷彿在告訴我,自己做了一件多麼過分的事,但並覺得做錯了,若我表示出一點的內疚,他則會在這明月樓住得更久,像只蝸牛寧願揹負沉重的殼,都不願面對現實。
這半個月來每每與阿娜雲見面,她總會反覆詢問:“蕭大哥為什麼總是不會來?他是不是不喜歡我,還是我做錯了什麼?他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隱瞞身份?”
她自然是聽到了流言蜚語,心裡想必十分不安。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隻身一人背井離鄉來到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成為政治聯姻的工具,唯一的意外時發現夫家竟是自己昔日偷偷喜歡的人,但這種心情還來不及歡喜便陷入憂愁——丈夫因為她的到來而不願回家,這會是多大的打擊?
我憐惜她,安慰她,她責問:“那他會不會不喜歡我?”
會的,他一定會喜歡你。
每當聽到我這樣的回答,她就會露出歡喜的笑。其實不是真的要什麼答案,只是為自己求個心安,或者,編織一個屬於她十六歲的年紀該有的少女的夢。
而我一直希望,善良開朗的阿娜雲,能給蕭晚月陰霾的內心世界帶來一絲光明。暫且不去計較前塵恩怨,單憑感情而言,在我的潛意識裡,或多或少覺得自己虧欠了他,我希望有一個人能取代我,陪在他的身邊給予溫暖。長樂並不是那樣的有情人,她的心在誰的身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蕭晚月在我的眼中到底是可憐,他總不曾真正得到過什麼。
蕭晚月躺回榻上,閉上眼睛不再看我,有點疲憊地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回去的,你可以離開了。”
我並沒有馬上回皇宮,有人來人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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