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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子都還有長卿,重複著相似的道路。
宿命地發現,在我的人生,上演同一出悲劇,就像摺子戲,總是唱著那一段,茫茫的威脅,無法逃躲。
蕭晚燈說:“有司空大人陪你上路,相信悅容姐不會太寂寞。”
既能除掉我這個眼中釘,又能除去蕭家的宿敵,她何樂不為?
我是瞭解司空長卿的,就算是死,也不會丟下我。因為愛著,所以才有那樣的勇氣。
這一次我沒有叫他走,也沒有說出傷人的話逼他離開,大聲喊道:“長卿,你要小心,別受傷了!”
他輕淺笑笑,雖沒言語,早已心意相通。銀槍閃閃白光,破了沿途一道道由蕭晚燈設下的伏擊,殺出一條血路。那赤色披風,風中凜冽抖動著,一種英雄豪情,溫柔的眼神,如述亙古不變的兒女情長。
他說:“這世上能傷害我的,只有悅容你啊。”
蕭晚燈笑了,抽出侍衛腰上的佩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是嗎,那就請司空大人為悅容姐受傷吧。”
風吹在臉上,刺骨的痛。
我的焦慮,成了她的快樂。
司空長卿停止反抗,任憑殺手一刀刀砍在身上,血流如注。沒有一處刀傷是致命的,卻是無盡的折。
蕭晚燈不想他死得太快,她就是要折磨他,為了讓我更痛苦,更絕望。
時間久了,鮮血流了一灘,滿地黏糊糊的紅,漸漸地變成了黑。
我哽咽地叫著司空長卿的名字,他靜靜看我,說:“這點傷一點兒也不痛,傻丫頭,哭什麼?”
他流的血,比我的眼淚更多。
面目模糊的人生,生命相騙太多。蕭晚燈之於我,我之於司空長卿。在情感上,我一直欺騙他。他心知肚明,卻說,含恨地不如意,糊塗一點,也就過去了。
他過去了,我卻過不去,欠下的債,一定要還,尤其是感情。
蕭晚燈終於膩了,叫出弓箭手,對準司空長卿的命門。
“遊戲結束了司空大人,送你妻子上路後,你也下去陪她吧。”
她舉起刀,往我咽喉砍來。
從不為天地折腰的男人終於失色大喊:“不要,求你不要傷害她!”
他的屈服和哀求讓蕭晚燈的內心得到空前滿足,得意地笑著,手上的殺招卻沒有半分的停頓。
就在刀鋒逼近咽喉的時候,我絕望地閉上雙眼。
天地無聲,漫長,死寂。風聲碎裂如刀。
疼痛感並沒有如期到來,我還活著,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有三支長箭橫空飛來,一箭射下蕭晚燈手中的匕首,其餘兩箭穿過她的衣袖,將她牢牢定身在樹幹上。
——卻不曾傷她分毫。
看到箭上的孔雀羽翎,蕭晚燈臉色聚變,裂帛聲清脆響起。她撕扯開自己的衣袖,憤怒地對著夜色大喊:“你居然為了她向我射箭,你怎麼可以!你為什麼不索性一箭射死我!”
那麼遠的距離,也只有那人才能射出如此神來之箭。
“楚天賜你這個混蛋,混蛋!”
我順著蕭晚燈的視線看去,遠處山坳上,弦月如鉤,逆著月光,那少年錦衣裘馬,手持彎弓,眼睛漆黑得如同星墨。
天地浩渺,一人一馬,便是披靡千軍。
天賜沒有說話,太遠了看不清表情,只見他從容地自背後箭筒中再度掏出長箭架在彎弓上,弓弦一拉,又有三支長箭破空飛來,斷開束縛我手腳的三處繩索。
我墜天墮地,如沒有翅膀的鳥。
司空長卿縱馬一躍,將我接在懷裡。
天賜再次拉開弓,這一次,對準了蕭晚燈。
蕭晚燈已不哭不鬧,臉色蒼白如死,看定遠處的丈夫,有怒有恨,更多是哀。
司空長卿不作片刻逗留,抱著我策馬而去,蕭晚燈在身後淒厲喊道:“放箭——”
令下的瞬間,箭雨嗖嗖射來,帶著凜冽的寒意。
我聽見身後一聲痛苦的悶哼。回頭看去,便見蕭晚燈肩頭中箭倒地,趴在地上狠狠地瞪我,濃濃的恨,滿眼是淚,碎裂如冰。
用生命去賭一個人的真心,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我不是她。
那些情情義義,恩恩愛愛,卿卿我我,都瑰麗莫名,動人非凡,卻不是人間顏色。
人間,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臉,滿是瑕疵。
司空長卿手揮著銀槍,斷去飛箭,扳過我的臉,急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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